其实越是看到卫萧皇这般自责的模样，老嬷嬷便替自家娘娘感到高兴不已。
她就是想要看卫萧皇，为自家娘娘感到自责的模样。
“皇上有所不知，刚开始的那些年，娘娘每日每夜都在哭。每次哭完都告诉自己，自己守住的是一个皇上，他应该有自己的三宫六院。”
听完老嬷嬷的这番话，卫萧皇眼中泛起泪花。
见状如此，老嬷嬷继续将自己想要说的关于明氏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老奴记得，那年是太子殿下生辰的时候，皇上明明答应过会来陪太子殿下过生辰的，但是皇上那夜便宠幸了林贵妃娘娘。许是从那个时候，娘娘的噩梦就开始了。”
那些不好的回忆，其实老嬷嬷也不想要想起来，只不过那么沉重的回忆，总不能让自家娘娘一个人记得。
对卫萧皇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知道关于这些所有的事情。
就算不能彻底毁掉他，也能够让他的余生都在自责和亏欠之中度过。
“皇后还有什么事情是朕所不知道的？你今日都一一告诉我吧。”
其实关于自家娘娘的事情，老嬷嬷知道的非常多，不过此刻她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再继续往下说，她自己都要感到难受，而被影响到心情了。
“皇上，请给老奴一些时间吧，老奴越是说到娘娘，这心里呀，更是感到难受。”
“咳咳咳……”卫萧皇开始疯狂的咳嗽了起来，同样的，今天也是咳了一嘴的血。
看到如此情况，老嬷嬷和卫萧皇身边的内官都被吓得不轻。
“皇上，这是……”
“快宣太医……”内官准备要大喊出来。
随即卫萧皇抬手拦住了内官，他根本不想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这个事情。
其实卫萧皇明白自己这样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离开这个世界，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总归他想要看到的，便是卫宁奭现在能够接手自己的位置。
所以一直撑着病怏怏的身子，就是为了好好的磨练磨练卫宁奭。
“就是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朕自有朕的打算。”之所以看到这般释然，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活不久。
恰恰是因为自己活不久，他才想要珍惜现在活着的每一天。
“你们都下去吧，真想要单独陪陪皇后。”
这一刻，老嬷嬷看到卫萧皇此等表现，渐渐的心里也替自家娘娘感到松懈了许多。
总之她现在也不想要继续让卫萧皇难过了。
“是皇上。”
内官和老嬷嬷转身走出屋子，这个时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卫萧皇一人独自陪着皇后明氏。
看着皇后明氏那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身体，卫萧皇感到更加难受不已。
“檀儿，这还是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叫你，你知道吗？朕真的好后悔没有好好的去了解你，明知道你们明家后人都有那傲骨，但是朕还一点点都给你磨平了。”
说着说着卫萧皇开始痛苦流涕。
林氏死的那天他都没有像这般难过，你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在乎明氏。
“檀儿，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很恨朕？你一定非常恨朕对吧？”
卫萧皇真是从一开始都是自言自语，回应他的也都只有空气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