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萱将她推下来之前，还摔碎了一个玻璃杯在楼梯上。
想到那些尖利的碎片，汪滢滢的手不停地颤抖，摸到了顾瑾言身后一片湿腻。
她手上沾的都是温热的液体。
程可萱跌坐在楼梯上，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顾瑾言和汪滢滢，她的呼吸急促，望着地上那摊血迹的眼神炽热。
听到底下汪滢滢慌不择神地打了急救电话，程可萱嘴角的笑意却越咧越大，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爆发出的笑声了。
程可萱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她笑得整张脸显得格外狰狞，无声地大笑，让她的眼泪都差点要笑出来。
她笑了好一会儿，感受到了来自底下的寒意。
那股寒意让她在这样暖和的天气里猛地打了个冷战，程可萱满脸笑意地看着望向自己的汪滢滢，她歪了歪脑袋，“汪滢滢，还真是可惜啊，我以为死的会是你呢，没想到，顾瑾言居然会跑过来救你。”
她摊摊手，“我本来也不想要你性命的，可谁让你总是妨碍我的好事呢？”
她一幅无辜的样子更是让汪滢滢气得捏紧了手里握着的玻璃碎片，是她刚刚从一旁的楼梯上捡起来的，碎片锋利，在她手指用力的那会儿就扎破了皮肤，陷进皮肉里。
汪滢滢方才还暗自庆幸，幸好程可萱摔杯子的时候丢得大力，才让玻璃杯碎得稀烂，没什么大块的碎片伤到顾瑾言。
“程可萱，你做出这种事，该不会以为你还能溜走吧？”汪滢滢冷着一张脸，她看着程可萱的眼神头一次这么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是她以前对程可萱太过仁慈，要是早点把程可萱收拾了，也不会酿成今天的错。
说到底，是她自己的错。
从今天开始，她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敌人心慈手软。
程可萱嘴角的笑如同浇在汪滢滢心头的汽油，让她心底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险些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汪滢滢手里捏着那块碎片往楼梯上走，她脚上的拖鞋早在摔下来的时候就掉落下去了，这会儿即便是踩在极细小的碎玻璃渣上，汪滢滢的表情也丝毫不变。
只是那样坚定地朝着程可萱的方向走过去。
“你，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带了多少人来，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马从外面进来。”程可萱看着汪滢滢那副神情，不知为什么心生惧意，忍不住往后退。
她看到汪滢滢左手一直在滴血，原本还以为是她刚刚摔下去的时候受的伤，还没开始幸灾乐祸，就看到了汪滢滢手里捏着的反光物品。
是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
她将最尖最长的部分对准程可萱所在的方向，正一步一步走过来。
“不……你别，你别过来！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程可萱色厉内荏，嘴上说着狠话，身子却是不断地往后退缩。
汪滢滢看上去平静，实际已经失去了理智。
谁知道她这样一个拿着凶器的疯婆子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若是以前，程可萱还愿意和汪滢滢共归于尽，碰个两败俱伤。但自从姜南来了之后，她就没有了这样的勇气，她还有那么多荣华富贵没有享用，甚至还没能见自己的亲生母亲一面，怎么能和这种家伙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