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顾瑾言回来，汪母像是找到了救星，匆匆上前，“瑾言，你快劝劝滢滢吧，我本来是陪着她的，可滢滢却说她想喝鸡汤，把我推出来后就反锁了房门。她怀着孩子这样哭，身体吃不消的。”
心疼女儿，汪母一句话没说完就哽咽了。
顾瑾言宽慰了她几句，先将汪母送回了房间，这才找出自己下楼时特地找出来的房门钥匙，悄悄转动了锁眼。
听见动静，汪滢滢大喊，“别进来，让我自己待会儿。”将头埋在被子里，汪滢滢的声音闷闷的。
开了门，顾瑾言放轻脚步。只是到了床边，他却没有去碰汪滢滢，只是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警察查过了，姜南的死不是意外，是程可萱在他喝的酒里下了毒。”
只这一句话，汪滢滢的身体立刻停止了颤抖，她抬起脑袋，一双眼睛因为哭了太久微微红肿。
“确定是程可萱？”
“嗯。”顾瑾言沉声，“我已经让人去请姜南妻子的骨灰，将他们厚葬在一起。抓到程可萱的那一天，我会让人送她去磕头。”
说起骨灰二字，汪滢滢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许多次，我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是姜南救了我。包括这一次，他会暴露一定是因为那天在天台上扑出来救我。顾瑾言，是我自以为是，让他潜伏在程可萱的身边继续报信，也是我自以为是，让他拿了程可萱的把柄给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得这样惨。”
或许，他会继续在何思语身边做她的左膀右臂，做那个一直想念着妻子的深情的人。
可是，是她毁了这一切！
愧疚自责折磨的汪滢滢憔悴不堪，顾瑾言只觉得心如刀绞。
猛地起身，顾瑾言上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可如果不是你，姜南会继续在何思语的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那样的他即便到了地下，见到他的妻子，也不会有如今的坦然。所以，不要自责，姜南不会怪你。”
有顾瑾言的命令，万强的事情办得很快，不过四天时间便有人带着姜南妻子的骨灰从国外赶了回来。
姜南出殡的那一日，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雨，顾瑾言担心汪滢滢的身体，本不想让她参加，汪滢滢却十分坚定。
走出汪家别墅，细细的雨飘落在汪滢滢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墓地中的温度似乎比外面还要凉上几分，汪滢滢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倔强的不肯加衣服。
顾瑾言见状，抬手想要将汪滢滢拉进怀里，却被汪滢滢推开了。
不知道顾瑾言是从哪里找的照片，墓碑上姜南竟然在浅浅地笑着。他的目光温柔，就像无数次看向汪滢滢的肚子时一样。
抬手在姜南的照片上仔细摩挲，一行热泪顺着汪滢滢的脸颊滚落，“我知道你的温柔，知道你的深情。只是姜南，下辈子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别再遇见何思语，更别再遇见我。”
两个女人，一个带他误入歧途，另一个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