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没有,陆千语可以默默忍受,大不了去租房,因为卑微的爱。
车子没有,她大可拥挤的去坐公车,闭眼当做省钱喽。
彩礼没有,她是觉得委屈,毕竟父母养育她这么多年,所付出的心血与汗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她也不是什么特爱炫耀之人,只是可怜了她的父母,要在亲朋好友的稀碎闲语中,抬不起头来啊。
但是,酒席没有,她受不了!
她也是个女人,爱做梦,爱幻想的小女生。
果婚,更是对她,对肚里的孩子,对她的父母,一种轻蔑,一种莫大的讽刺。
她是自私,是叛逆,但绝不能没有最后一点底线。
这仅有的面子与名分,却是怎么也无法容忍的舍去!
陆千语站在桌旁,将目光移向对面同样已经站立的娄天卿,娄天卿眨巴着眼,选择低下头去!
陆千语咬牙切齿,“天卿,你怎么不说话?”
娄天卿,“我……我能说什么?”
说着,他又看了看他的双亲,见他们怒目圆睁的瞪着陆千语。
于是,他眉眼再是低垂,声音小了几分,“他们是我的父母,做什么打算,一定都是为了咱们好!”
花恩趁娄天卿母亲静心听话间,一推一撞之下,后退几步,成功摆脱了娄天卿母亲的反扣手。
再抬眼时,花恩见到陆千语惨白了脸色,唇瓣颤抖的只是盯着娄天卿瞧。
咔嚓一声,花恩好似听到了陆千语心碎的声音!
“为我们好?你竟然睁眼说瞎话,你还是个男人么?”
陆千语嗤笑,心脏的血液都快凝冻的不通畅了。
她的脚步渐渐开始向后挪动,身后的椅子嘭的一声,砸落在地上,“应该是为了你们家好吧!我再傻,再被爱冲昏头脑,可眼睛还是看得见的!”
花恩看到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娄天卿剑眉倒竖,含怒的刚想再反驳些什么,陆千语突然掏出几百块,重重砸在桌上,“这一顿,我来请!钱就是用来花的,要吝啬,回家去吝啬个够吧!”
声音霸气,有几分花恩的作风。
话音未落,陆千语收回心痛的目光,坚定了冰冷的心思,直接屏蔽了娄天卿父母的叽叽喳喳,拉着花恩,一起向咖啡屋外走去。
“你走啊,这么没有教养的孩子,以后不要再求我们家天卿要你!”
看着他们的背影,娄天卿母亲简直气炸了。
她继续一板一眼的大声说道:“我们家天卿长得这么帅,人高马大,有模有样,什么漂亮有钱的女孩找不到,不就是有了身孕嘛!你呀,以后不要哭哭啼啼的,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着晦气!”
被拉着出去的花恩没有反抗,突然微微侧眸,看到了娄天卿一副心事重重的皱眉模样,还看到了他的母亲破口大骂的狰狞样子,以及他父亲不屑的嘴脸。
骤然,花恩觉得,娄家人是现世典型的奇葩之一。将果婚理直气壮的进行到底。
真是“忠心”的守财奴!
思及此,花恩狠狠的冷笑了几声。
之前,她也有想过,要是她处于陆千语的尴尬位置,会怎么办?
猛得发现前方的陆千语蓦地刹住了脚步,花恩跟着快速停步,以免撞到了大肚子的陆千语。
顺着陆千语笃定寒凉的目光望去,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顷刻席卷了花恩全身。
“娄天卿,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陆千语的声音似乎裹了千年冰霜,夹杂着雪山上的片片寒风,寒冷的让咖啡屋所有人,不禁都打了一个寒噤。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陆千语无声的哭了。
汹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花恩感觉到了她手心的冰冷,连带花恩的手,也冻的没了知觉!
“什么叫,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这一次,娄天卿没有再理会他父母的喋喋不休,直接冲出座位,伸手紧紧拉住了陆千语的衣袖,目光绞怒,“你给我说清楚!”
他声音好似裹了粒粒碎冰,直接冻到了骨子里。
花恩适时退回了手,站在一旁,查看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
她不是电灯泡,也不想被人当靶使。
陆千语哭得眼眶泛红,咬牙切齿,抬眼看着娄天卿,“我说,我们完了!”
一字一顿,慷锵有力!
娄天卿咬牙嗤笑,手劲不知不觉的用了力,“你想的美!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难不成,还想着去找别的冤大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