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居然跟着说了句:“我爹更苦,他跟我娘只能阴阳两隔,这么多年了自己苦熬着日子。”
青莲听了苦笑一下,说:“这两亲家都够不幸的。”
忽然她停住脚步,看着李逸飞小心的问:“你支持你爹再找一个吗?”
李逸飞正色说:“我当然支持了,只是我爹他太执拗了,不肯再娶。再加上他又赌博又酗酒,也没有女人原意跟他再组家庭。”
青莲说:“现在他戒赌戒酒了呀,硬性条件没问题了。我觉得,你爹之所以一直放不下你娘,也是他自己不愿从当年的不幸里走出来,还有就是,他没有碰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李逸飞蹙眉想想,摇摇头说:“可能是吧?”
说罢拉着青莲的手上楼。
郭宝川的母亲出院好几天了,当初她成天嚷嚷着要回家要回家,真到了家里并没有开心,反而更郁闷了。
为什么呢?因为她觉得丈夫和儿子都被保姆给收买了,父子俩都向着保姆。
李逸飞跟青莲到了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呜呜的哭声,青莲心里一慌,抬手就敲门。
郭宝川拖拉着拖鞋过来开门了,一看是他俩高兴坏了,搞怪的双手抱拳给“师父”行了礼,然后嘻嘻哈哈拉着他们进屋。
青莲却小声问郭宝川:“宝川哥,谁在哭啊?”
郭宝川愁苦的一笑,压低嗓门说:“我那个作精妈,我跟我爸说她心理有问题吧她还发脾气说我们欺负她。哎呀,你们都不知道,她自从回到家不这事就那事,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刷存在感。得,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林黛玉……”
青莲听了心里替娘叫苦,因不见王秀丽,就急急的问:“我娘呢?”
郭宝川说:“哦,我刚刚听到她开门出去了,大概出去给我娘买什么了吧,要不我去找找阿姨吧。”
青莲忙说:“那不用,她应该也走不远,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跟你师父说话吧,我去看看阿姨。”
她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张亚茹正靠着一床被子半躺在床上,两手捂着脸伤心的哭着。
青莲柔声问:“阿姨,您这是怎么了?有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张亚茹猛地一仰脸,红红的两眼里透着哀怨和怒气,张嘴就说:“我需要你把你娘带走,我这里用不起她了。”
青莲心猛一紧,轻声问:“阿姨您别急,您慢慢跟我说怎么回事,我娘她做错什么事惹着阿姨了?”
张亚茹到底是个文化人,青莲这么温声软语的说话,她不得不收起了戾气,但还是满腹怨气的说:“青莲姑娘,你肯定觉得我是欺负乡下人,挑你娘的刺,但是我真的不是这样,是你娘她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了。”
青莲的脸色难看了,她冷静的问:“阿姨请举例说明我娘不注重自己身份的例子。”
张亚茹说:“例子多了,那天我家郭局长有酒局回来晚了,他胃不好,又喝了酒,我就让她给郭局长熬碗银耳粥,谁知道,她居然自作主张给郭局长下了碗清汤面,还狡辩说清汤面解酒养胃。呵呵,我是老师啊,我是有知识的人呀,我居然不知道我丈夫喝了酒该吃点什么。最后她还不乐意了,说是我丈夫自己不想喝银耳粥。还有那次,家里来了客人,都是郭局长的朋友来看望我,我们有话要说,她收拾好了就该回避去她自己的房间,可是她还居然没眼色的在我们旁边转来转去,结果我们什么也没聊,人家就走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下逐客令呢。”
青莲皱起了眉头,她问:“那您哭什么呀,是不是刚才我娘又惹您了?”
张亚茹说:“可不是嘛,我刚才明明让她给我买大商场柜台的毛巾,她不知在哪个小商店买了一条,把我给气死了,难道我不会动就这么受欺负吗,自己花钱还用不到一条满意的毛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