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逸飞正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的杨树下。
李逸飞就说他不放心来路上迎她,青莲甜到了心里,她就忙跟他说赵老师的情况,俩人说着话往回赶。
已经中秋了,月亮接近圆满了,清清亮亮的照着大地,月光下点缀着斑斑树影。俩并排走在寂静的路上,此情此景此地,温馨又浪漫。
俩人沉浸在这美妙的时刻里了,都噤若寒蝉,不时相视一笑。
他们一起拐到张小军家,张小军的爷爷放羊回来了,老两口晚饭也没做,都坐在院子门口翘首以待张小军的消息。
听到青莲说张小军住院了,两位老人着急的站都站不起来了。青莲跟李逸飞扶住他们说:“没事没事,就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钱已经交上了,你们不用操心了。”
青莲觉得她得让老人有个正确的是非观,就跟老人说:“爷爷,奶奶,这钱我们已经帮着垫上的,等日后得由那位踢伤孩子的赵老师支付。”
两位老人迷茫的相互看看,然后怯怯的问:“那、那位赵老师会拿吗?”
青莲说:“人是他踢伤的,肯定他得拿钱给孩子看病呀,光看病还不行,还得给孩子一些营养费,这个年代是讲法律的,他逃不掉。”
老头老太太不忍心的说:“可是人家是老师啊,人家打孩子是为了咱孩子好好学习,哪能再让人家赔钱呢,那以后老师再不管孩子了咋办呀?”
青莲无奈的笑笑,这种思想已经植根于家长心里了。
青莲纠正她:“奶奶,不管谁打了人,以什么目的打人,就是爹打了孩子,男人打了老婆都得负法律责任,赵老师理应赔偿,不然这笔钱谁拿呀?”
老头老天一听钱都怔住了,是呀,给孙子看病的钱难道让人家王老师拿吗?人家凭啥给你拿呀。
二老最终摁下了良心不安,点头说:“那行。”
青莲跟他们说:“爷爷,奶奶,如果到时候为这笔钱打官司,你们得听召唤出面做证。”
老头老太愣愣的互看一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二天,青莲就跟李逸飞一起去了乡派出所,拿着搜集到的证据把赵老师给告了,派出所人员很重视这件事,说一定马上调查。
青莲可怜张小军,就买了些营养品和零食去了医院。
王建军已经回去上课了,张小军爷爷奶奶来照顾他。
他们看到青莲提着东西来了都感激不已。她跟老人寒暄了几句,看看病床上瘦小可怜的孩子,又看看老迈又患哮喘病的爷爷,风烛残年的奶奶,她替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叹息。
院长去县里开会了,把他交给另一个大夫了。青莲就去诊室找他了解张小军的情况。那个大夫说张小军的病情正在恢复中,得一周才可以出院了。
青莲听了松了一口气,就把这话跟张小军爷爷奶奶说了,爷爷奶奶很高兴。
但是青莲却听到病床上的张小军呜呜的哭声,她就凑近他,轻轻的问,“张小军你哭啥呀?是不是又疼了?”
张小军羞涩的摇摇头说不是。青莲柔声问:“那你哭啥呀?有话跟姐姐说,姐姐会帮你的。”
张小军不说话只是哭,青莲想想问:“是不是怕落下功课呀?你不是忍着疼还做作业吗?书在你床头呀,而且你王老师说了,你这么聪明,功课不会落下的。”
张小军不说话,摇摇头仍旧哭。这时他奶奶叹息一声,拍拍青莲的胳膊。青莲跟老太太走到了病房外头。
老太太红着眼眶说:“他是想他娘跟他妹妹了。”
青莲听了心猛地一疼,就问老太太:“他娘嫁到哪村了?离咱们这远吗?”
老太太说不远,就是邻村乔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