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东给她主动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外面被冻得鼻子发红，还是因为啥，她背靠着门，仔细听那边的声音。
“晚上见一面，吃个饭好吗？”
那一刻听到程毅东的声音里满是说不清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她不太能描述的出来。
沈婼零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有没有那么强大可以足够撑过一顿饭，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他和林双走进了……
“你不会忘了前段时间还欠着我人情没还吧？”那边打趣的声音又传来。
她打了个激灵，慢慢吞吞的回：“记得。”
若不是他的提醒，沈婼零都快忘了自己还欠着人情，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最近的那次，他的后脑勺，因为自己被砸了个洞。
沈婼零顺了把头发，往客厅走，若有似无的提了一嘴：“要不要带你女朋友一起？”
那头沉默了会儿，才道：“我没有女朋友。”
这下轮到她尴尬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她知道有些人的关系如果不是情侣还有很多种理解方式，可他的沉默里，明明就是有不愿意说出来的实情。
程毅东不愿意说，她肯定也不开口问，尽管如此，内心的愧疚也没减少几分。
“怎么样，陪我吃个饭？最近很累，想找个人聊聊，我现在……好像在这里就只有你了。”
沈婼零内心一震，鼻头突然发酸，她猛地想起小时候母亲去世时，自己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父亲比她难过，自然是没法照顾她的情绪。
那时，陪着她的，是程毅东。
若不是他，自己可能很难从那段困境中走出来。
程毅东于她而言，也是生命中的不可替代。
想到这里，她更不希望他和三观不正的林双在一起了。
那头的电话还没挂断，似乎在等她想好答案。
沈婼零轻咳了声，那头嗯了一声，她扯了扯嘴角：“好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
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某人没有在美人香沦陷之前给他解救出来。
挂断电话时，她坐在沙发里发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直到听见手机里传来江逸辰的声音，她才惊醒。
“喂？”沉稳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沈婼零眼神聚焦，盯着手机上过去了一分多钟的通话。
“我不小心按错了。”她解释。
那头很有耐心，甚至还轻笑了声，戏谑道：“想我了？”
她脸红，讪讪：“我，我晚上约了朋友吃饭，你不用等我了。”不知为何，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这句。
江逸辰沉默了会儿，声音突然冷硬的逼人，“知道了。”
一直到晚上五六点，她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门，也不知道心里在慌乱什么，打车的时候还不小心导航到‘江氏’门口。
等到了目的地，她都迟到半个小时了。
沈婼零进入餐厅才知道他为什么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