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含想了想,笑着冲他招招手,压低声音说道:“你狐朋狗友太多了,结婚都忘了有我这号小人物。看在咱彼此曾经惺惺相惜的情分上,我给你备份迟来的新婚贺礼,唔,我们区有一批淘汰下来五六成新的卡车,大约有五十多辆。
你现在不正好在运输队吗?东南西北到处跑肯定有门路,咱俩将卡车以内部最低价吞下来,然后找人接私单。
买车门路是我提供的,单子由你负责,钱嘛,咳咳,我现在手头钱不多就先欠着,回头拿红利扣除。咱五五分如何?”
房垣呵呵两声,随意坐在他身边的老式车内发动机箱上,大长腿随意搭着。往日那股纨绔和军痞气瞬间外散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男人味道:“我发现你别的本事没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哎,在区里混的脸皮不厚实点,怎么护住军功往上爬?我这还是跟你学的,”想到这里孟含恨恨地咬牙:“你这小子忒狡猾,在军演时正面抗不过我,非得使用各种阴招,赢得很光荣吗?”
房垣挑眉道:“比赛就是比赛,我一没有犯规,二没有伤人,只是用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兵法,赢了就是赢了。你技不如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怎么还学孬种不认账?”
孟含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不行,我快忍不住了,不将你狠狠按在地上搓三天三夜,我跟你姓!”
安知夏的耳朵很灵敏,哪怕俩人刻意压低声音,还有汽车颠簸震颤声与发动机嗡鸣声遮盖。她还是清晰听到俩男人说什么,忍不住开口道:“孟含同志,你该不会对我家男人恨极生爱了吧?”
孟含一个激动将油门踩到底,车突突直往前冲。他又反应极快地控制好车速,磨牙道:“我呸,他一个又臭又硬的老男人,也就你稀罕。要是在古代,我就属于拿着他当敌人祭刀的那种。”
说完,他瞥了眼房垣,“喂,说正事,你能不能将那批货都吞下?错过这次,恐怕得再等十年八年的了。”
“价格多少?”
“这些车都是开了七八年的,因为是公家的东西,只要零件有问题都换成新的,所以外观可能破旧些,但是里子再开十年也不成问题。这次是有批新型号的购入,所以淘汰些旧货。对外处理零售价是原价的四成,如果有关系再一口气批下,二点五成稳稳地!”
房垣挑挑眉:“三成,车归我。”
孟含拍了下方向盘:“房垣,你不能吃肉让兄弟一口汤都喝不着吧?”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笑着耸耸肩道:“你不过是提供车的来源,就想要占五成的份?能得咋不上天?
车平时保养、单子得四处洽谈、来回接送货哪一样不需要费心费力,甚至还有生命危险。而且我花费三成,你起码能有一成的赚头。
当然我也不怕你找别人,一呢没有几个人能一口气吞下五十多辆卡车,二呢即便有人能做到,但你也讨不了太大便宜,而且一个月有两三单就不错,十年八年才能赚出我给你的盈利,还得防着对方随时翻脸不认人。”
孟含垮着脸,“合着我就没有什么地方您老看上收为合作伙伴?”
“你还是安安静静当你的副团长,偶尔发一次横财就行。等什么时候你脱下你身上这层皮,再跟我谈吧,”房垣轻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