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桃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七年前,柳锦柔和司徒夜刚离开锦州城,就接连出了好几桩怪事。
先是司徒老太病了,司徒威责怪绣娘照顾不周,坚持要让小娟先进门照顾司徒老太。
谁知她前脚跨进了司徒家的院子,后脚就来了一个小娟表哥,拿着婚书哭着喊着说司徒威拐走了他的未婚妻,闹着非要去官府状告司徒威拐骗妇女。
无奈,小娟只能跟着表哥走了。
司徒家因此消停了一阵子。
紧接着是青莲生产。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好,滋补的食物吃得太多,胎儿太大生不下来,足足痛了三天三夜,胎儿活活憋死了,青莲大难不死,却不能再生。
经此一事后,青莲身体损伤太大,成了残花败柳。
这回就是求着司徒威把她接进门,司徒威自己也不答应了。
青莲闹腾了一年,便不知所踪。
之后司徒威就像是被鬼缠身了一样,不管他跟哪个女子有绯闻,很快那个女子就会遭遇不幸。
虽不至于有生命之虞,也没有说断手断脚,但次次都惊心动魄,吓得那些女子都不敢跟司徒威亲近。
最后发展到司徒家请仆役,只要是女的都是老妈子,没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何家与司徒老太和绣娘还是有些走往的,但是对司徒威,还是敬而远之。
小福宝看出张春桃的不乐意,“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张春桃不愿意在孩子面前说大人之间的是非,她说,“小福宝,娘陪你去吧。”
二人来到司徒家,司徒老太正在念经。
听说是司徒夜来信了,老太太连经都不肯念,连忙站起身来看信。
信足足有十张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司徒老太看了一遍不够,又反反复复地看了三遍,这才满意地放了下来。
“小福宝,谢谢你啊!每回都要让你来送信。”司徒老太由衷道谢。
自司徒夜参军后,每次他给小福宝写信,里面都会夹着一封给司徒老太的家信。
信里的内容很杂,今天刮风了,昨天吃了羊肉汤,前天杀了十个敌人等等,所有的叙述都是简短的一两句组成的。
看得出来,是他趁着空闲写上一两句,一张纸上的内容,经常是分了五、六天写成的。
这封信有十张纸,想来是存了将近半年的内容。
司徒老太心里是清楚的,如果没有小福宝,司徒夜也许就音信全无。
“唉,夜儿这孩子,还在记恨我呢。他怨我不帮着他娘……他娘去了京城也七年了,也没托人捎个信来,也不知道她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张春桃下意识地看了小福宝一眼。
她想,司徒夜应该会跟小福宝说柳锦柔的近况,但这么多年来,小福宝从来没有透露过一个字,应是司徒夜再三交代过,不许她的吧。
小福宝笑笑地上前搂着司徒老太的胳膊撒娇,“奶奶,您错怪夜哥哥了。”
“哦?”
小福宝正儿八经地说:“夜哥哥是太想您了,才故意跟您生分的。他怕自己想着想着,就当逃兵回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