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福宝向祝不为和翰林院的文官们宣布了她的医学院计划后,司徒夜不遗余力地帮着她实现愿望。
当然,他还要分身做他的正事。
这日,下了朝之后,司徒夜照旧跟着祝不为在翰林院里做文字工作。
祝不为笑嘻嘻地坐到了他身旁。
司徒夜斜眼看他。
这几个月,祝不为越来越为老不修,特别是柳锦柔搬回到城里住后,他三天两头找机会登门拜访。
不是送鸡就是杀鸭,或者扛半只羊,打两条鱼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锦柔也不好赶客出门,司徒夜给了几次脸色后,发觉祝不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硬是装着看不懂,也只好作罢。
起初城里还传得难听,不知怎的,每每有人说闲话的时候,便有人出来伸张正义。
说闲话的永远都是三分热度,过几天,有了新的话题出来,闲人们也就忘了这事。
那些伸张正义的人也没了踪影。
祝不为照样厚着脸皮来追求柳锦柔,司徒夜继续冷眼旁观,柳锦柔还在优柔寡断地纠结着,唯独有变化的是,以前祝不为来了柳锦柔烦恼,现在是祝不为来了她照样烦恼,但他若不来,柳锦柔就变得忧伤了。
最近连着十天,祝不为都没来司徒夜这。
司徒夜正纳闷,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祝大人很辛苦?”
祝不为不知做了什么要紧的事,整个人瘦了一半,脸也黑了不少。
他可是每日都规规矩矩地来上朝,许是他下朝后,去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祝不为掸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还不是那个老秃驴!”
司徒夜差点笑出声来。
老秃驴就是国师。
世人都敬重他,称他国师,不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私下喊他老秃驴。
也怪不得司徒夜他们都不敬他,实在是国师总是神神叨叨的,又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办事也是半拉子工程,有事没事留半句话,不给个说法就消失。
之前,说天选太子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也弄得有想法的未嫁姑娘们惙惙不安了多日。
结果这个老秃驴又跑了!
跑之前,据说他在皇帝面前说,得到了什么新的天命,需要参详。
皇帝哪敢拦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太子妃的事也不了了之。
祝不为主动提起国师,司徒夜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国师怎么了?”
“他说国之根基会有动荡。”
这话可重了,就连司徒夜都呆住了。
“然后呢?”
祝不为一副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的表情,郁闷地说:“如果有然后,我需要这么辛苦吗?”
祝不为是皇帝掌管的暗卫首领之事,司徒夜心知肚明,祝不为也知道他知道,大家都不捅破这个窗户纸,说话时,也常是点到为止。
祝不为去办的差,肯定是皇帝交办的绝密大事,自是不能跟司徒夜说的。
司徒夜也不问,直接换了个话题。
“祝大人今天找我有事?”
“你娘前两天说,看中了几个花样子,打算照着给我做两身衣裳,偏她不给我看,我心痒得很。”
祝不为向来公私分明,从来不在翰林院说私事,特别是这种私事。
司徒夜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祝不为还是一副厚脸皮样,他从怀里拿出一沓纸,上面全是京城最近最流行的男式衣裳的花样子,“你看看,到底是哪几个花样啊。”
说完,他一张一张地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