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歆大脑一瞬间空白，心跳却诚实如打鼓般出卖了她，她下意识伸手捂着，怕被人窥探到真心。
其实这颗心为何而跳动，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早已分不清了。
傅熠辰许久没见她答话，自嘲地笑了笑，低低地道：“我说得太晚了。”
一句带过这件事，他又很快转移了话题：“总觉得奶奶去世的原因并不单纯，明明那几天经过调理，她已经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
听到这话罗雨歆转头看他，见他剑眉深蹙，脸上是与往常的冷肃不一样的不解与哀伤，心中纠结不已，咬唇思索要不要将柳千雪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她犹豫的时间比似乎比自己认知的要久，久到晴朗的秋天已经开始起风，傅熠辰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硬朗的下颔线条隐在毛领中，多了几分*的味道。
罗雨歆看到他依旧板正的深蓝西装裤子，猜测外套应该是被他放在车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能是经历过相似痛苦的缘故，她有些不忍傅熠辰再纠结于奶奶的死因中，于是鼓起勇气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小声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傅熠辰转过头，轻蹙着眉发出一声：“嗯？”
“其实你跟我说柳千雪假装流产那天，我半夜去看她了……”罗雨歆有些心虚，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时，她轻咳了声试图让勇气回笼，“然后她把我当成厉鬼索命来了，慌乱中把奶奶离世前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
傅熠辰神色急促起来，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罗雨歆被他捏得有点痛，轻微扭动了两下没挣开，便放弃了，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柳千雪说，她与奶奶发生了争吵，把人刺激到了，然后奶奶突然情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才……。”
肩上力道骤然一轻，罗雨歆回过神就看到傅熠辰正举着拳头狠狠砸向地面。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一声闷响过后，傅熠辰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滴着血，他却毫无知觉般，吐出几个怒到极致的字音：“我绝不会放过她！”
盛怒之下的傅熠辰会做出什么，罗雨歆不敢想象，见他已经迈开步子，她慌忙小跑着追上，抓住他的胳膊劝道：“现在还不能去，傅熠辰！柳千雪身后还有很多疑点，而且没有证据，你拿什么让她认罪？”
傅熠辰双眼赤红，连望向罗雨歆都不带着一丝温情，他咬牙沉声道：“我不想让她好过，还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我想，她一刻就别想安生！”
“你冷静一点儿，傅熠辰，如果你想用特殊手段对付她，她和那么多人勾搭到一起，到时候她的同伙肯定会抓着住你的把柄，我知道你能力强，但是如果他们联手，你和公司也会面临很多难题，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奶奶死了，我这么久才知道真相！”傅熠辰有些失控地朝她怒吼，“你还让我忍？忍多久？柳千雪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还配过得这么滋润？”
罗雨歆*见他发这么大火，这副情绪中只剩愤怒的样子，无论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她都是*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
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安抚他，沉默片刻后小心地用心底一直无法确定的筹码试探他：“我和柳千雪有很多私仇，这些我都还没来得及处理，你这么冲动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她、她会变本加厉地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