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某几位女生身上徘徊,慢慢落在杨姗姗身上,想到这段时间对方各种亲昵的举动,顾从杨觉得搞不好就是对方。后来,通过无意之间的字迹对比,顾从杨发现那句话的确是杨姗姗写给她的。
想着那段时间里被对方貌似无意又好像有意地如同摸小狗小猫一般的各种摸摸,顾从杨就觉得好笑。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她的记忆中,她和杨姗姗算不上特别熟悉的人,可就只是这么重来一次,她和她的关系忽然变好了起来,真可谓是时间莫测。
将手中正在看的书本放在桌面,托着下巴思考的顾从杨因为这个发现莫名觉得开心,因为现在这个结果就像是在给她证明,有什么东西因为重来一次而慢慢被改变,并且是向好的一方面发展。
也许,转而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邱云泽身上,顾从杨默默地在心里思索,重来一次改变的将不仅仅是她所在乎的事情,有些她不曾注意到的事情,有些她不曾在意的事情,也随着她再来一次缓缓发生了变化。
舞台剧活动落幕后没几天,顾从杨就迎来了邱云泽的生日。生日礼物在国庆出国的那段时间就在国外买好了,其实也不只是生日礼物,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邱云泽生日的这一天,天气并不好,天空宛若阴云团集的游乐场,而它们不光在游乐场挤挤攘攘相互发出闷闷的声响,还肆意拿着小喷壶对着攻击,以至于阴雨连绵不断。
这天早上,顾从杨同顾从新一块离开了家。举着纯色大伞,等车的顾从新看着不断的车流,感叹天气不好:“这天气,湿乎乎的真让人难受。”
穿着透明质地的白色雨衣,牵着哥哥的顾从杨注视着阴云笼罩不断落雨的天空,回答:“过一阵子就好了。”
想到什么的顾从新随即提到某件事:“英国那边经常这样是不是?我记得我每次过去,时常遇到下雨天。”
看到车来了的顾从杨拉着顾哥哥排队上车:“还好,有的季节雨水比较多,但有的时候一连大半个月都看不到一次下雨。”
刷了卡,找位置站好的顾从杨避开人群将雨衣上的帽子弄好,接着说道:“其实下雨挺好的,要是不下雨,出门的时候总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飘。”
“可能吧。”比较喜欢晴天的顾从新:“但下雨天总觉得浑身湿乎乎的,就像没晒干的衣服套在身上,总觉得哪哪不对劲。”说着,又记起一件事,于是他随口问道,“对了,最近的课后辅导还好吗?”
顾从新所说的课后辅导,起因是顾从杨期中考试后刚刚及格的语文卷子,通过语文老师牵线,邱云泽给顾从杨做课后辅导,每周一次,一次一小时,直到期末考试。算算时间,到现在估计有两次了。
一说起课后辅导,想到什么的顾从杨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挺好的。”
听到顾从杨这么说,顾从新想想,告诉顾从杨,有机会就请对方一起吃顿饭,顺便让他认识认识人。对于这个建议,顾从杨安静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而后,不算太拥挤的公交车内,站在窗户旁的顾从杨看着被雨水四溅而模糊的窗户,思绪渐渐转到她和邱云泽第一次课后辅导的时间。那天,因着是第一次,顾从杨从下午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毕竟她还真没试过让邱云泽辅导她的功课。
就算他们曾做过八年的同学,可除了偶尔问问问题,互相抄抄笔记,还真没这么正式地以辅导者和被辅导者的身份相处过。尽管对邱云泽十分放心,觉得只要对方去做一定能做得非常出色,可顾从杨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到时候她们之间出现尴尬的场景该怎么办?万一出现奇怪的气氛该怎么办?万一有地方的问题问得不合时宜或者太偏怎么办?万一……
于是,就在无数个假设和应对方案中,下午的课程在顾从杨那转眼即逝,而后,她便在放学的长铃声中没来由地一慌,随后磨磨蹭蹭半天都整理不好自己桌面上的课本笔记本之类的东西,直到邱云泽主动坐到她对面。
看着拿着书本过来的邱云泽,坐在座位上的顾从杨握着书本的手下意识地一紧,然后扯出一抹笑容:“你来了……”
应了一声的邱云泽扫了一眼顾从杨桌面上的数学书,问她:“还需要等你一会吗,还是我们现在就开始?”
“现在吧。”说话的顾从杨将桌面上的书本一扫而空,随即塞进抽屉,但过了几秒,意识到什么的她又懊恼地将课本一本本抽出,把放在里面的语文课本与笔记本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