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却没有便就回答释法通,而是笑吟吟地瞧了他两瞧。
释法通莫名其妙,不知唐艾是为何意,小心翼翼地说道:“督公,你这是?”
“通师,我如把这个‘别地’告诉与你,你会不会偷偷地告密,报与你的旧主姚桃?”
释法通的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化合什为捶胸脯,右手攥拳,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奋声说道:“督公!贫僧虽出家一僧,亦知忠字怎么写!贫僧往日是曾从附姚桃,但贫僧既已对督公说过,也已对莘公说过,贫僧之从附姚桃者,实迫不得已耳!今蒙督公、莘公恩赦,不以贫僧过往的经历而追究贫僧之罪,贫僧因此得以反正,由是做了我定西的臣子,就好比是从身处漫漫长夜,终於见到了日出东升,贫僧是说不来的快活!
“督公,贫僧现在、以后,永远都绝不会把我定西任何的秘密,泄露给姚桃知道!”
唐艾摇扇而笑,说道:“是么?”
释法通立於堂上,大义凛然,说道:“督公如不信贫僧,贫僧愿以死明志!”
“罢了,不必你死。通师啊,我对你,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只要答应我即可。”
释法通立刻接腔,说道:“督公请示下,无论督公是何令,上刀山、下火海,贫僧誓死完成!”
唐艾说道:“无须你上刀山,也用不上你下火海。我的这个小小要求,即是请你务必要悄悄地去书姚桃,把我要打的这个‘别地’泄露与之,使他知闻。”
释法通呆了一呆,说道:“督公,公这是在开玩笑么?”
“不是开玩笑。”
释法通眼前一亮,拍手说道:“是了,贫僧知道督公的意思了!督公是想通过贫僧,哄住姚桃,再通过姚桃,哄住氐秦,让氐秦以为督公要打这个‘别地’,而其实督公不是要打这个‘别地’,是要打另一个地方!……督公,贫僧猜得可对么?”
这几句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也是为难了释法通,不愧是常念经文的,倒是口齿伶俐。
唐艾点了头,又摇了摇头。
释法通说道:“贫僧哪里说错了么?”
“我想借由通师,把我要打‘别地’的消息使氐秦知晓,这一点,通师说对了;哄住氐秦,让氐秦以为我要打此‘别地’,而我实攻另地,这一点,通师说错了。我不打算哄骗姚桃,更不打算哄骗氐秦。我希望通师泄露给姚桃的,就正是我欲要真的攻打之地。”
释法通越是迷惘了,问道:“敢问督公,这是为何?”
“因为我想与姚桃交个朋友。”
释法通愕然不已,说道:“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