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怔怔的看着远处，原本乱糟糟的脑子却安静了下来，她知道刚才的惊险不是一场梦，像是在拍电影一样，生死时速，但是现在她还能安全的坐在这里，除了感叹一声自己命大和又一次死里逃生，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可多去想的——
想的再多，发生了还是发生了，顶多就是成为午夜时候的一场噩梦罢了。
虽然是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还是有人在摆摊，一旁的水果店也装饰的温馨漂亮，方知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是平安夜。
不管什么节日对她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也没有团聚这一说，但是生活始终还是需要点仪式感的，所以她很多时候也还是会凑个热闹，就连今天早上向思韵都还在说要给她买个苹果送过来呢。
但是这平安夜过的还挺惊险的。
方知意抿了抿唇，虽然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但是胸口还是觉得有点压抑，在听到陆子望的话之后她却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害怕？
陆子望看她摇头还愣了一下，吸了口烟之后半眯起了眼睛，沉沉的看着她，有点担心这人是被吓傻了。
“你要是需要心理疏导的话可以直接来医院……”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毕竟这也不是小事，被吓到了很正常。”
也就只有纪一淮能把这种事当成家常便饭了，更何况今天这件事情还出乎了他的意料。
纪景乔这个人疯起来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没有。”方知意忽然轻笑了一声，闷在胸口的那股气也终于吐了出来，“死里逃生应该庆幸，还需要什么心理疏导？”
她之前只是很担心很害怕，在看到司机受伤的那一刻，她忽然在想如果那一枪打在了纪一淮的身上，那她该作何反应。
她好像不能有什么反应，光是想想都觉得四肢僵硬，脑子都思考不了任何，也做不到像纪一淮那样冷静沉稳。
“你还挺想得开。”陆子望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正常女人这时候不是都应该吓晕过去了吗？”
“……虽然是挺意外的，但是真晕过去了的话，说不定不用死的，都死那了，多不划算呀？”方知意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这时候没有力气去表达自己的轻松和庆幸，还是只是在故做冷静。
“……”
陆子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照她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方知意想了想，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寒风中半眯起了双眸，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女人，陆子望顿了顿，忽然朝她递了根烟过去——
或许她也需要一个物品来帮助自己调节心里没说出来的压力。
方知意：“……”
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不用，我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