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将木盒打开说:“那些东西,原本就在这木盒里”
什么东西会藏在木盒中,而且还深埋地下?
王烁更加断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丢失的正是李林甫和其他官员往来的信件文书!
也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李岫如此着急,这事关李林甫的身家性命啊,这里面的内容一旦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神色凝重的李岫,王烁问道:“敢问郎君,除了这些东西丢了,可还有其他东西丢失?”
李岫仔细想了想说道:“再无其他!王烁,你”
“岫儿!”
一道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李岫的话,听到这个声音,王烁是下意识的低头,站在一旁。
满头白发的老人,脚步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看到老人后,李岫赶忙跑过去搀扶道:“父亲,今日下朝够早的。”
王烁偷偷的瞥了一眼老人,松弛的皮肤上有零星的老人斑,一双三角眼中透露精明和算计,他的眼皮耷拉着,仿佛永远都睡不醒的模样。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和寻常老人没什么分别的人,竟然就是大唐第一权相,李林甫!
中书令、累迁尚书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晋国公等一系列名头在身,他要是做个名片,那得有两米多长!
而李林甫也瞥了一眼王烁,只不过一眼,王烁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这还是一个即将七十岁老人的眼神吗?
之前王烁还想过,以他现代人的身份,和这些古代人玩,不是王者虐青铜是什么?
可直到被李林甫瞥了这么一眼,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能在史书上留名的人,无论是贤名还是恶名,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冷汗打透了王烁的后背,他赶忙行礼就要往外走。
李林甫仿佛是一颗老松般慢慢的转过头道:“杀了。”
杀?杀了?
老子特么招你惹你了!
白给你喂了三个月的马,看了三个月的大门了?
不过王烁很快反应过来,仓库对李家的人来说不是秘密,但仓库里的东西却是秘密。
而他相当于是变相的知道了这个秘密,李林甫不杀他杀谁?
看着一脸为难的李岫,王烁准备化被动为主动。
“阁老为何要杀我?”
耷拉的眼皮轻轻颤抖,李林甫连看都没看王烁一眼,坚持的说道:“杀了他。”
你丫把我当空气了吧?
不过王烁转念一想,现在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役奴仆,那李林甫是何人?朝政大事基本上是他一人说了算,人家凭什么和他一个小奴仆说话?
是他不够格!
“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机会,我必须把握住!”王烁心中暗想着。
思忖了片刻,王烁沉声道:“像阁老这种位高权重者,家中少不得一些其他人的眼线探子,所以阁老可是将我和他们化为等号了,以为小人是故意让郎君带我进来的?”
只见李林甫脸皮轻轻的抖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这个小细节被王烁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继续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人没什么大志,只想在这偌大的长安城混口饭吃!”
“放眼整个长安城,小人想不到除了阁老以外,还能觅得第二个人,能让小人实现这个小小的梦想。”
当然王烁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李林甫,那纯粹是白痴行为。
李林甫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摆摆手,从门外进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搬进来三方坐席,又拿起一张小凭几放在他身前。
有机会!
王烁松了口气,赶紧跪坐下来,这个时候唐朝还没有椅子,只能跪坐。
斜靠在凭几上的李林甫眯眼道:“王烁,年一十九,长安本地人士,六岁丧母,九岁丧父,十一岁入杨府,十三岁因损坏一件物什被赶出了杨家,之后就来了我府上,这时间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冷汗瞬间流才王烁头上流下,李林甫说的这些半点都不假,这都是原宿主的经历,包括他来到李家,更是听了杨家那位的指令。
这一切李林甫竟然都知道!
这位李阁老对家事的把控,有些超出了王烁的预料。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李家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上千号人,如果混进去一些不知底细的人,对李家会造成不小的威胁。
看到李岫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王烁无声的笑了笑,他沉声道:“阁老洞察秋毫,小人佩服。”
“风起于青萍之末,若是连身边人的底细都不查明,又如何洞悉人心,切不可大意。”李林甫轻捋着胡须,教导着李岫。
“所以,杀了吧。”
这下,连李岫都有些犹豫了。
只见王烁原本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双眼中掠过一道光芒。
“敢问阁老,百年之后,诸位郎君何去何从,诸位娘子何去何从,天下谁人制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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