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是直接跑来苏安家里来的。
冷千爵醒了，李嫂那边，苏安为了避嫌去的也就少了。
重回蛋糕店，才发现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新来的店长把店里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甚至比她自己什么都亲力亲为的时候还要井井有条。
这一切，似乎还得归于陆琛的功劳陆琛……
她默念着这两个字，心里有些堵。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季柔的话，让她及时回过神来。
苏安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
“我最近……听了一些关于你以前的事。”
她抬起头，面对季柔，没法做到遮掩。
而且，她也想求证一些事。
“赵青说的吧。”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苏安点点头：“她那天突然过来了，就在……冷千爵苏醒的第二天，然后，跟我说了一些她家里的事。”她话到此处，又看向季柔：“季姐，当初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事，那个男孩姓赵吧？”
季柔眸色微变。
苏安现在住的房子，客厅外面有个很大的阳台，她搬进来之后在阳台上置办了一套藤条桌椅，在这样的傍晚，一边吹着风，一边聊聊天，颇有几分惬意。
耳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一缕，季柔轻轻捋到耳后，看着楼下仨仨俩俩相扶着出来散步的老人，有些失神。
很久之后，她才说：“我比他大几岁，但那时候也还是个刚出社会的新人，学历不高好在人勤快，除了平常的工作，还接一些私活，别人不愿干的我都愿意干，那天刚好碰上去外地的一个活动，我本来不想去，但对方给的钱很高，他知道了就很生气，电话里跟我大吵了一架，我们那时候其实刚一起走过五个月，半年都不到，却是第一次吵架，我有些慌，即便知道我们不可能分手……”
她说到这里突然看向苏安：“很惊讶吧，但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笃定的，我们不可能分手，可是，我还是慌，勉强把当天的工作做完，已经十一点了，我知道再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可还是毫不犹豫定了回去的机票，还没赶到机场呢，医院电话就来了……”
苏安的心猛地提了一下，半晌等不来她的再开口，她下意识转过头去，发现季柔的眼眶红了。
她想开口叫她，“季姐”两个字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挺多余的。
她起身回了房间一趟，来的时候手里有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酒入酒杯的泠泠声传来的时候，她迎着季柔的目光，问她：“喝一点吗？”
季柔回她一笑，仰头眨了眨眼睛，端起其中一只杯子跟她碰了碰，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苏安没敢喝太多，只是轻抿了一口。
故事里的人不是她，她只是个旁观者。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季柔可以不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