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苏安脸色惨白，身上微凉，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液。
而她不断摇着头，嘴里一遍又一遍说的是：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也就是说，她跟林正猜的大概是真的，苏安，对冷千爵开出那一枪，真的是有苦衷的。
可是，为什么会控制不住？
换句话说，她被什么控制了？
季柔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苏安此时的状况已经有些疯魔了，她不敢再刺激她。
只能掏出手帕，替她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之后，目光紧紧盯着苏安，柔声安慰道，“冷千爵没死，他现在在医院，已经没有危险了。”
“不――”苏安抱着脑袋，嘶吼着哭泣，“他死了……是我开枪打死的，我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
苏安的哭声凄惨而悲鸣，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陷入在巨大的悔恨和痛苦中。
一想到冷千爵死了，而且还是她亲手开枪杀了他的。
她便控制不住的哭起来，又开始握着拳头不断打自己的脑袋！
她似乎恨极了自己，恨极了那个失去亲手杀了冷千爵的苏安！
“苏安……”季柔被这样的她，吓住了。
此外，又是浓浓的心疼。
她狠狠将苏安抱住，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制止住她再伤害自己。
好不容易，苏安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却还是起伏不定的状态，季柔甚至觉得自己一离开她大概很快又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于是只得找出安眠药给她服用，让她尽量熬过这晚。
闹腾到凌晨两点左右，苏安才终于安静的睡过去。
季柔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满身疲惫的，终于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
苏安洗漱完出来吃早饭，看到季柔坐在餐桌旁边，一脸困倦的模样，她忍不住问，“季姐，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季柔看到她，忍不住皱眉，“安安，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又？”苏安不解，不由也拧了眉梢，在她面前坐下，“昨晚我不是早早的就睡觉了吗？”
她知道自己最近情绪状态可能不太好，为了给季柔减少负担，她都是尽量早睡早起的。
还是说，她昨晚又做了什么过激的事？
她想着，心里下意识就揪了起来：“季姐，昨晚我，怎么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
“……”
季柔一时语塞。
她盯着苏安，半晌没说出话来。
看来苏安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昨晚她崩溃成这样，早上却浑然不知。
冷千爵一大早就开着车来到季柔楼下，这次他特意选择一个安全的距离，而且换了一辆更加“普通”的轿车。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往前面看去，九点左右，季柔和苏安从屋子里出来。
冷千爵看到苏安那一刻，墨眸一缩，顿时呼吸都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看见俩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他等了一会儿，等到俩人拐弯之后，连忙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因为开车跟着太过明显了，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还戴了帽子和口罩，就是想离苏安更近一点。
虽然他这身装扮被郑青扬吐槽像个跟踪狂。
不过他现在不就是么？
季柔带苏安出去逛商场，在路上，苏安还是忍不住想提起昨晚的事情。
“季姐，昨晚，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了，我有没有伤害到你？”
她问得紧张，季柔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