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那危情在接通,为你将爱情尽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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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异国时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熟悉的乡音,一般人都会为之触动。
当然,如果说话的不是人,那就要另当别论。
“你是妖兽,我要拘捕你!”阿龙才不管吕竹怎么辱骂他,直接就是再次举起了除妖枪瞄准。
“你当然会,不过迟了点。”吕竹看了一眼他的背后,提醒道:“你快点跑吧。”
还想用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小把戏来骗他?
阿龙冷笑一声,正要再攻击吕竹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破裂声。
猛地回过头,阿龙便看见背后的水泥地面上破了两个大洞,雨水中泥沙翻滚,两只原兽形态的妖兽张牙舞爪地从洞中冒出。
那长长的章鱼一般的触手飞速伸来,缠在他所追捕的雌性妖兽的大腿上,硬生生把她从楼梯上拖下来。
吕竹手上现出红色光刃,一下子砍断缠住自己大腿的触手,一个鲤鱼打滚翻身站起。
阿龙见状,瞄准了触手妖兽的方向就是一枪。
触手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吕竹踏步上前,趁机就是狠狠一刀砍断了攻击自己的触手妖兽的脑袋。
另一只长着螳螂般尖锐坚硬节肢的妖兽见此,心知吕竹是个硬茬,顿时转头就去偷袭被吕竹和触手妖兽打斗而吸引了注意力的阿龙。
趁其不备从背后抱住他,带着一排锯齿状利刺的前肢用力一弯,刺.破薄薄的衬衫,插.入人类胸腔那温热的血肉之中。
螳螂妖兽被这血腥之气一刺激,立刻就张开了昆虫般的口器,想要当场啃食掉这个人类,补充力量好以对付吕竹。
听到阿龙的惨叫,吕竹转头,二话不说又是狠狠一刀划过,螳螂妖兽瞬间被砍成两半分散落地。
没了螳螂妖兽在背后支撑的阿龙颓然前倾扑倒在地上,鲜血与雨水混成一大片泥泞,警章和配.枪也因为主人的重伤无力而落到血水里。
小巷入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嘶吼,看样子估计是这两个妖兽的援手已到。
“我的警章……”阿龙一手按住除妖枪,另一只手艰难地撑在地上,看着面前不远处的警章,有心而无力。
外面还有一只听声音便知道妖力强大的妖兽,他这个样子,基本注定了是殉职的命,而他追捕的雌性妖兽并没有趁着攻击螳螂妖兽的时机解决自己这个追杀她一整夜的特警,看来尚还有一丝良善……
“我抓不到你,你快走吧。”阿龙捡起了除妖枪,转头瞄准了吕竹的方向,大喊道:“闪开!”
吕竹下意识地听从阿龙这声呼喊而闪到一边,阿龙当即就是一枪,直接把那个前来为那两只妖兽报仇的强大妖兽给爆了头。
这极为精准的一枪,几乎耗尽了他仅剩的所有力气,一枪过后,阿龙便已是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看到他挣扎着想要爬去捡他的警章,吕竹先一步走去捡起,然后弯腰下来扶住他:“你的警章。”
“没有人会相信,妖兽……会和特警合作……”被吕竹扶起来躺在地上的时候,阿龙挣扎着自我嘲笑道。
吕竹没有理会他的自嘲,手心隐隐泛起柔和的红色光芒,轻轻从他胸口正中的狰狞伤口上拂过。
“你做什么?!”感觉到伤口处的异样,阿龙疑惑地问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红光第二次拂过时,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大的伤口已经愈合到一个手指的大小范围。
“你救我?!”阿龙忽然笑了出来。
“好笑么?”吕竹再一次用红光拂过那道伤口,冷声说道:“我虽然是妖兽,不也一样被妖兽追杀?”
“我讨厌杀戮,讨厌互相残杀,所以我想从妖兽世界里走出来。”吕竹看向阿龙,诚恳地说:“我听说人的本性是善良的,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到这里,阿龙低下头来,有些怀念地笑了笑。
就是这次机会,成就了这段往事最开始的美好回忆。
他作为其他国家调配来东京的特警,在公司里,其实过得并不是很好。
这里的人,表面上友善、开朗、有礼貌;实则上内心相当冷漠。
别看他们做事说话都有规有矩,对待外人也彬彬有礼,但却会刻意而又似是不经意地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非常拒绝外人的融入。
身在异国他乡,这种被暗中排挤的滋味,其实要远比别人在明面上排挤来得要伤人心。
大宗的案件,他们都会暗搓搓留给自己人;给予他的,往往是那些又累又不讨好的任务。
例如,说他长得高大帅气,容易吸引那些专门喜欢捕食年轻健壮男人的妖兽,时不时就让他开夜班,混迹在夜晚的娱乐场所里。
这些地方的消费向来高得离谱,偏偏报销又难报,许多男同事都不爱接这种活,就一股脑地塞给他。
阿龙查了查存款余额,心里暗叹一声。
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又看到了那个雨夜里自称想要离开妖兽世界当一个人的雌性妖兽。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皮衣和短裙,对比映衬得那皮肤如雪一样洁白如玉异样剔透,乌发红唇,艳丽之中又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早已愈合如初的伤口仿佛也因为这个身影,微微出现了一点刺痛。
阿龙捂住心口按捺下这种异样的感觉,板起了脸:“你来这里做什么?”
光天化日,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盯着银行门口……
莫非是在人类世界混得不好,所以需要用某些特殊的方法去银行“拿”钱?
“我是来谢谢你的。”吕竹走近他,把一张纸塞到他手里,感激地看着他,道:“谢谢你让我在这个都市,有了一个栖身之地……”
“我不要。”看清楚手里的支票的金额,阿龙皱起了眉头,把支票往吕竹手里一塞。
“你给过我一次机会,我想报答你。”吕竹又塞过来,诚恳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这是正经赚来的钱,我之前就一直在一家美容院里做特约医生,很容易就能赚到钱。”
以她的治疗术,能赚到支票上的金额,的确有这个可能。
那晚,他自己就亲身体验过——如此巨大的伤口都能在瞬息之间恢复如初,她在美容院搞治疗疤痕之类的恢复“手术”,当然好赚。
阿龙松开了捂住心口的手。
吕竹见他脸色稍霁,急忙又讨好地对着他笑。
“那天晚上,你救过我一次,我也放过你,大家打和,互不拖欠。”阿龙没有接过支票,甚至还为了让吕竹死心,从而交叠起双手抱在胸前,冷酷地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看了垂头丧气的吕竹一眼,阿龙又道:“我们最好是不要再见,除非你想让我在任务清单上看到你。”
不去理会吕竹对他此话作如何反应,阿龙打开车门坐上车,扬尘而去。
看着车子远去,吕竹慢慢地收起了那带着几分讨好的诚恳笑容。
另一边,随便吃了个便当果腹的阿龙又回到了公司继续工作。
又是一个去歌舞伎町抓捕妖兽的任务……
阿龙看了一眼任务内容,又回忆一下自己的存款余额,顿时就烦恼地捂住了额头。
只可惜烦恼归烦恼,工作还是得照做。
夜晚的歌舞伎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遍布墙面,绮丽繁杂欲迷人眼。
舞台上开场的鼓声渐退,几下变换之间,香.艳.热.辣的演出已经开始。
隔壁的大叔瞬间就嗨了,举起工作人员发放的荧光棒不住舞动,看他那激动的模样,似乎是只恨不能上台和舞台上的女战士团们一起摇摆,荧光棒挥舞得差点没怼到阿龙眼睛里。
阿龙避过这一轮“攻击”,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手里的票,然后又看了一眼舞台上那群穿着比基尼的“女战士”。
不同于旁边人的兴高采烈,他用嫌弃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这些“女战士”们的装束,心里忍不住吐糟:什么破玩意,亮片和薄布也算战衣?好不容易有些绑手或者绑腿的,身上的布料就更少了……
就冲她们这些破布衣服,真上战场他一个就能打十个……不,高估她们也低估自己了,应该一百个都是保守估计!
“哎,来这里就是要嗨起来的,你这样格格不入,傻子都知道你有问题。”一个带着半张闪钻面具的女人推了阿龙一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阿龙一把按住她的肩,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呀!”吕竹摘下面具。
“你来这里做什么?”阿龙见是吕竹,虽然松开了对她的压制,但又继续询问。
“审犯似的……你有没有第二句话说的啊?”吕竹挣脱他的束缚,捏了捏自己被阿龙按疼的肩膀,有些不满地说:“来这里当然是来玩的啊。”
“女人的钱最好赚,靠外貌赚钱的女人的钱最最好赚,这里那么多女人,节目又那么精彩,我来这里不但能玩得高兴,还能来开拓生意,一举两得,多好。”吕竹解释道。
“你呢?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主动来玩的,应酬啊?”吕竹看了看阿龙的神色,笑道。
“算是吧。”阿龙懒得理她,自顾自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装了一会儿木头,见讨了个没趣的吕竹默默离开,阿龙按了按手腕,认真地四处打量起来。
演出即将接近尾声,同时也是引爆全场气氛的高.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