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那种事…被吸血魔兽利用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我的一切都被黑暗玷污…呜…我去不了数码世界了……已经没有资格被选召了……”
外面明明是晴朗而舒适的天气,可轮椅上的及川却止不住地发抖,牙齿不断地发出碰撞声,吐字也越发不清晰。
“才没有这回事啊!悠纪夫!!”
皮皮兽很想伸出双手拥抱它的搭档,却无奈幼年期的它没有长出双手,只能注视着及川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你就是被选召的孩子!你的梦想实现了啊!你讨厌皮皮兽了吗?为什么要说什么…没有资格被选召…这样的话啊?!”
皮皮兽不断劝说着及川,兰迪试图稳住他的情绪,却观察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这一切的疯狂都是我造成的…是我造成的…是我因为嫉妒孩子们造成的…是我的脆弱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及川抱头低语着,皮皮兽的话语已经传不到他的耳中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有资格活着吗?我活下去是为了什么…这是幻觉吧…看到数码兽搭档什么的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吧…因为,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啊?!!”
“及川!别再说下去了!
“这不是幻觉啊!我就在你的身边啊!为什么察觉不到呢?”
无论兰迪和皮皮兽怎么声嘶力竭地想要挽回及川的理智…那个时候在他的感官中只剩下了无尽的自责与罪恶。
唾弃,谩骂,指责,侮辱……
无尽的痛苦,无尽的自我厌恶,无尽的自我惩罚与毁灭。
在意识到自己罪恶的瞬间,无情地爆发了——
“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及川放下了捂着头部的双手,开始带着怪异的声调疯狂大笑。
“什么嘛——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死人身上除了肮脏的蛆虫和火葬场的火焰之外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明白了!这就是回光返照吧!还是走马灯什么来着?!!啊哈哈哈!管他呢!反正堕入黑暗后一切都不存在了!我早就被杀了!无论是被吸血魔兽还是被愤怒的大家所杀害!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的我还在幻想着什么吗?还有什么留恋吗?啊哈哈哈哈不可以哦!果然还是不行啊!拖着这具自以为还活着的尸体生活下去什么的!!!咕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就像用小刀划玻璃般,这刺耳的声音很快传遍了房间。
及川的瞳孔异常浑浊,口水和鼻涕一并涌出,双手开始胡乱地大幅摆动起来。
“呜呜…为什么…要说这种过分的话啊……”
皮皮兽早已泣不成声。
“——你这家伙!!”
终于,忍无可忍的兰迪按下了轮椅的机关,将及川的双手束缚在了轮椅的扶手上,见他的口齿已经不受控地说着胡话并造成舌头外露,立马拿出毛巾团塞进了他的口中,防止咬破舌头。
“咕唔…唔唔唔……”
伴随着毛巾团的塞入,随之而来的不适感让及川似乎找回了一丝自我。
“唔…不要…吸血魔兽…咕唔唔唔…不要…唔……”
从及川的眼眶里渗出了泪水。
皮皮兽难过地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一下下地蹭着他。
“别哭啊…别哭…已经没事了…谁都不会伤害你了……”
因为口中被毛巾团堵塞,他的声音更加含混不清,眼泪鼻涕口水顺着面部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板上。
耳边传来了双手的指甲用力划着扶手的声音。
就像是死刑犯坐在电椅上接受电击般,及川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口中渗出的白沫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