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老少,正聚集在前方不知在做些什么,当大辅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以看个究竟时,却惊讶地察觉到这些失去色彩的人仅仅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朝着同个方向看,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别说是轻微的动作或是说话,连最起码的鼻息声都没能听到分毫。
没有呼吸,哪怕是眨一下眼睛的举动都不存在——宛如雕塑一样的人群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若是真正的雕像最多也只是被吓一跳的程度,可这群人…分明便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好端端的人群表现得同无机物一般,比起这个世界的颜色的消失更能引发不适感。
即便在此处等待也没有进一步的变化,已经只有用这里的时间完全停止这种说法才解释得通了——因为时间根本没在流淌,才无法在凝固了的世界里看到随风飘动的景物和移动的人群。
“唔……”
当然,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本宫大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纵然是如此阴沉压抑的氛围,身心都持有色彩的他见到这样的光景也无非是本能地皱了下眉而已。他很快从沉闷的气氛中恢复过来,为了理解这群汇聚在此地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而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个孩子…是……?”
大辅朝着人群的视线望过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前方的一个小男孩的身上。他同样身穿用于正式场合的黑色制服,从相貌来看大概是小学低年级的岁数,脸上满是凝重与忧伤的他,双手握着镶嵌在相框里的照片毫无生气地低着头,因为注意到了这孩子的神情,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愈发悲凉起来了。
他一步步地走向那孩子的面前——当然并不指望在这时间静止的世界里能看到对方有什么反应,单纯是…想要进一步确认,虽然这片空间所承载的记忆也令大辅思考后在脑中设想,并确信得八九不离十了。
将视线从男孩的脸上往下移动,定格在照片里貌似比他年长几岁的少年——那个瞬间,所有的不确定性都离大辅而去了。
“一乘寺…治……”
大辅脑海里即刻回想起了阿贤家中摆放的兄长的遗照,不由自主地叫出了照片中少年的名字。由此,自身所处的精神世界里究竟容纳着什么时候所发生之事的再现,也就不言而喻了。
面前的这个孩子,正是几年前失去兄长的阿贤,而身为其父亲同事的及川也顺理成章地出席了治的葬礼——大致是这样的经历没有错。
“……然后,受吸血魔兽的诱导,及川发现了阿贤身上的黑暗种子,为了达成自己去数码世界的目的而利用了这点。”
这场葬礼,无疑是及川在朝着罪恶的深渊踏出一步后,于他人身上所犯下的最初之过错的见证者。
“因为发现了阿贤是被选召的孩子之一,才给了及川…吸血魔兽那家伙继续为非作歹的机会,还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破坏行动……”
回想起及川那不堪而无可救药的,被幕后黑手所操纵沦为黑暗势力的傀儡的遭遇,即便距离现在早已过了数年之久,每次勾起这段记忆也难免令人唏嘘。
当然,现在可没有把时间耗费在为过去的及川感到惋惜的余裕,居然如今还有将棹志救回来的机会,就完全不需要那种无意义的叹息。
“比起这个…及川…在哪里……?”
大辅重新转过头看向面前的人群,出席葬礼的及川似乎并不在他们当中——那超出195cm的高大体格,一眼看过去的话很快就能被发现,可无论他怎样张望着寻找,都没能找到及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