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多说,沉默与少许的尴尬蔓延在他们三人之间。
在这之后,蒂法妮以去街上采购可能需要的东西而离开了一段时间,同时罗伯特和佩格还是没有相互说话,仿佛两位生闷气的小孩子。
当蒂法妮回来后,他们便再度踏上了路程。
而这一次换做佩格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不时轻夹马背加快速度,就连奔跑之时也不会再提醒其他二人,这迫使他们很被动。
蒂法妮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全程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着佩格先开口发言,同时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佩格一样。
罗伯特更是如此,他不再拨动他的鲁特琴,也不再开口唱歌,只是时不时望着白皑皑的积雪发呆,有数次与队伍拉开好一段距离他都没有发现,若不是他的马匹梦想撩蹄子提醒他,估计他早就迷失在了这片白皑皑的迷宫当中。
然而佩格并不是在生闷气,而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有关于自己到底是谁的事情。
在这之前,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推进他每一日向前迈进的依旧还是复仇。
在前些日子与萨诺再次相见,他再次刷新了与对方能力间的差距,此时的他在萨诺面前,就仿佛是一只蚂蚁,任其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有魔神的力量加持也是如此。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思考过,当时萨诺说宿主之时用的词汇是“我们”,也就是说此时的萨诺极有可能也是某位魔神的宿主,同时他的身躯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甚至说换了一个物种也不为过。
达成报仇对他来说遥遥无期,学院也无法再回去,术士协会也并不真正的属于他,这让此时的他有些崩溃,就仿佛突然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归宿。
如果现在回到守望堡,辅佐兄长,简简单单地当一位权贵者,直到魔族完全入侵,寒霜无情的侵蚀,到时候所需要做的,只有同其他士兵战士一样,策马奔驰,战死沙场。
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虽然现在的他并改变不了什么,但隐隐之中有一种责任感驱使着他,令他想尽可能的去出一份力。
当他想到这里时,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旅馆老板忧愁的面孔。
“责任感……吗?”佩格喃喃道。
他知道酒馆老板有苦衷,而且是无法让士兵去解决的那种,不然如此和谐的村庄中的村民有事情怎会不去向士兵回报。
最终,佩格还是紧勒缰绳,突然紧勒的龙头和马嚼子令兔儿吓了一跳,打了几声响鼻,紧接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相正在缓缓接近的佩格和罗伯特。
“刚才是我失礼了,对不起。”佩格道,“我想我应该去帮助一下那位老板,就算我不是一位雇佣兵。”
“怎么突然改变意见了?”说话的不是罗伯特,反而是蒂法妮,她略带笑意的歪头看着对方,似乎这样的佩格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算是自我检讨吧。”佩格没有过多地解释,这也是出于他最后的自尊心,毕竟他也是一位青年,一位本应该住在宫殿内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