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是一位私生子,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扈从躺在沙发上轻声道。
这一夜,他们聊了许多,比如有关于扈从名字的问题。
扈从的名字为彼尔德,因为是私生子,他的父亲并没有给他威鲁斯家族的姓氏,并把他分配给骑士团当扈从。
彼尔德认为是自己的父亲并不想多花一分金钱来抚养自己,因此才把自己变成卑微的骑士扈从,从而受尽他人的冷眼和热讽。
在之前的营地中,所有人都会拿他的姓氏来谈论,而且很少有人叫他的真名,而是叫他那并不拥有的姓氏。
他曾经也拥有过自己的爱情,但却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痛失,那时候的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因此,他痛恨自己的父亲,痛恨他因为欲望而结合出了自己。
像大多数私生子那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可能是某个妓院的妓女,也有可能是哪个贫穷农家的女性,在他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呆在了那硕大的房屋当中,一直以来都遭到排挤。
后来他发现,只要自己的话够尖锐,那自己就不会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受到伤害,这让他渐渐地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当所有人都因为他说话的方式而变的气愤时,他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我的父亲也能像您父亲那样就好了。”彼尔德轻声说着,迅速的骑马奔驰令他全身肌肉酸痛,白天的愤懑也让他头脑发胀,当他躺在那里回想时,这一切都如同梦境般离奇。
“我也很感谢我的父亲,但存在即是合理,就像那些总会烦我们的蚊虫一样,所有人都不喜欢它们,甚至不知道它们存在的意义。但倘若它们真的灭绝了,世界可能都会因此发生改变,甚至会带来大灾难。”
“怎么可能,那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引发大灾难,你想要做比喻请说点实际的。”彼尔德完全不相信佩格的言论。
“当然,起初可能对我们人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你可以想象那些以蚊虫为食的生物,当他们失去了食物后会发生什么?食物链会发生变化。我们魔法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绝对不杀对生态位有影响的生物。”
“你们魔法界还有不率先动手杀人的规定呢,但你们真的做得到吗?”
佩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想到彼尔德会知道这些事情。
“至少有自知之明的人会做到。”佩格觉得自己并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但他也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定在某些程度来讲就是用来打破的,之所以没有明确的规定,就是因为在有些特殊的情况下,规则并不适用。
“那话说回来,我的存在也是合理的吗?那你请告诉我,身为一个私生子能做什么呢?”
“你是一位扈从。”佩格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是很想继续做过多的解释,但为了能够第二天返回兵团,他只能继续说道,“如果我所听的没有错,那么你将会在这次战争结束后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如果有功绩,你甚至会被封为爵士,那样你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姓氏,不再被私生子的头衔所困扰。”
闻言,彼尔德再次冷哼一声,而这番冷哼着实让佩格有些心烦,仿佛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一样。
如此固执愚蠢的人还能当上骑士的扈从,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上天的眷顾,可这种眷顾并没有被这位扈从所发觉。
“别做那些没有任何用的表情,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该死的私生子,我也是,如果你觉得这个头衔对于你来说是一种侮辱,那你就应该去面对他,而不是逃避,如果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就让自己变得有意义一些,而不是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