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蒂法妮没有想到的是,地面并非泥泞不堪,而是极其平整,仔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的脚印和车辙,然而这土路给她的感觉却比地砖铺垫的路还要硬,不用用手去触摸就知道这地面已经被寒温冻结了多年。
因为温度从来没有到达雪的融点,因此积雪也不会融化,每当下雪过后,每位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会走出家门,将四周的积雪清理干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如果积雪被踩实,那么就与被冻结的湖面没什么区别了,谁都不想在走路时还要提心吊胆,毕竟让他们感到担忧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街道上除了一些穿着极其厚重的棉衣还在打哆嗦的巡逻卫兵以外,很难看到其他村民的身影,偶尔会看见一些唯有眼睛露出来的村民,挥舞着木斧劈砍着木柴,他们最不缺乏的就是木头。
蒂法妮本来以为自己的进入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但他错了,大多数人路过的人都在考虑着自己的事情,除了那些坐在窗户内看向窗外的老者以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外来者,他们似乎已经习惯有陌生的面孔来到自己生活的地方。
按照卫兵所指的方向,她穿过了乡镇的中心,看到了已经被冻结的水井,有些发红发黑的颈手架,许多没有任何商品的商人摊位,以及中央那已经被风雪侵蚀许久的石雕,那是个女性,但五官模糊,手指都断了几根,被风吹起的裙摆也掉了一大块。
同样的,之前她本以为这乡镇只有两三栋石建的房屋,但她错了,在这村镇中心四周,有许多涂了白漆的石砖房屋,同时还用黏土涂抹过保护层,她只是在外观看就能够感受到这种屋子内一定很暖和,能够住在这里的人,谁还想踏步走入这严寒当中呢?
酒馆就位于乡镇中心西北方的不远处,村庄只有一个主干道,直通南北两方向的大门,其余的道路并不明显,两侧的房屋建造的也没有什么规律,但想要找到那酒馆并不难。
这酒馆同样围着一层篱墙,但要比村镇四周的小很多。
篱墙内有专门的马厩,休息说话的户外桌椅,甚至还有两个能够乘凉的粗壮树干,只不过这树干现在光秃秃的。
一位套着白色束腰常衣的年轻女性从蒂法妮左侧的建筑物中走出,她手里端着一盆沉重的脏布料,蒂法妮觉得那应该是被单之类的东西。
同样的,这位年轻女性也看到了蒂法妮,身为女仆的她能够熟练地根据对方的穿着和气质来判断对方的身份,虽然蒂法妮此时看起来稍稍有些狼狈,但那种气质是普通人模仿不来的。
她虽然为千金,但从小并不比男孩子较弱,每天泥头土脸的回到城堡都是家常便饭,她很少穿女性的礼服,而且幼时对裙子一类的衣服颇为反感,她也从来不向大多数女孩那样注重自己的外表和形象,她讨厌那种虚伪。
然而当她长大略显成熟之后,有些来自于贵族的气质扑面而来,就算她不会刻意的打扮自己,也能够让人一眼看出她并非平常人。
“您好女士。”女仆急忙向前,将手里的重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略显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邋遢,“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
“你好,我是来借宿一晚的。”因为对方很有礼貌,蒂法妮也同样用很有礼貌和友善的语气回答,“请问还有房间吗?”
“抱歉……好像没有房间了,不过您可以先进去避避风寒……请跟我来!”
“没关系,我不着急的,你可以先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