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也在布鲁斯特站起身后划上了句号,那些蠢蠢欲动的新兵全部打消了向前踏出一步的念头,他们能够感觉得到,如果对方真的是敌人,那就算是所有人一起上,恐怕也会死一半——这还是对方不使用法术的前提下。
佩格捡起了丧钟剑,用衣襟擦拭上面沾着的尘土,随后走到桌边,将其归鞘。
他原本是想给布鲁斯特一个台阶下的,因为他感受到对方心中受到耻辱时的感觉,但显然对方并不领情,佩格自然不愿意在这方面执着,毕竟和这些家伙的交集到此结束,之后每个人命运如何,都要看自己的造化,而且看他们现在这般状态,只要踏入战场,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希望,那些成群的魔族怪物以及魔族骑士可不会因为他们的愚蠢、懦弱而手下留情。
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开,当然,修女们却留在那里,只要有人受伤,她们就会出现,为其包扎治疗,虽然这种严寒的天气下伤口并不容易恶化,但感染就另外一说了,这里冷归冷,但因为长期扎营的原因,这里可并不比臭水沟干净多少。
但因为刚才的事情,修女们并不敢向前靠近,似乎是在害怕佩格,也似乎是在抵触布鲁斯特。
至于后者,成为败者的他勉强地站起身,因为激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看起来极其颓废,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气,几下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攻击将他的信心全部击散,更不用提什么获得修女的芳心了。
“他毁了我的一切!”
布鲁斯特心中怒吼,但却不感发出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差距,认清了现实,但这沉重的打击并没有完全将他从白日梦中拉扯回来,他觉得这只是个例外。
终于,那位名为伊达的年轻修女打开了篱墙的栅栏门,对着贝斯图斯队长轻轻行礼,在获得同意之后用小跑的方式来到了校军场中央,去到了那位健硕的新兵身边,因为嘈杂声,布鲁斯特什么也听不清,心中更是重复着那句话。
“他毁了我的一切!”
其他的修女在看到伊达进入后,便没有了太多的顾虑,因此,探讨之后又有一位走了进去,直奔坐在角落休息的柯林斯——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实际上是在忍耐着碰撞部位的疼痛,钝器有时候造成的伤害并不比利刃差多少。
就在布鲁斯特吐着炽热地粗气转过身准备离开校军场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将他叫住,那似乎是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只不过因为头脑发热,他并没有听的特别清楚。
可就算如此,他依旧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伊达正拽着摇曳的衣襟小跑着靠近自己,面颊微红,顿时间,布鲁斯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石化在那里。
曾在家中的时候,能够见到的女性除了自己的家人亲戚就是那些年纪上高的仆人,在外因为自己的身份,女性大部分都会躲着他,当然,那些选择靠近的他都不会理会,认为那与妓女没什么区别,他觉得那些主动靠近的十有九是看重了他的身份和金钱,剩下的一个无比则是看重了他的姓氏,毕竟嫁出去的女性会改随丈夫家族的姓氏,那样会让嫁进去的平民瞬间成为贵族。
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他的父亲根本不允许他爱上一位普通的姑娘,那些被预定的联姻女孩他也根本看不上眼。
可就在现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爱情正在接近,大脑如同被人敲了一棍一样一片空白,甚至忘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