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懿用很快的速度换好了戏装,随后走了进来。
没有鼓乐,一切凭着自己的感觉,她偏偏起然,戏声似黄鹂出谷,身姿依然是那么妙不可言。
两个人的戏,她却独唱属于自己的那一戏曲,缓停是那么的合时宜,仿佛又回到了梨清苑,两个人同台表演,一悲一喜。
又同那河边的少年相结合,配合的十分默契,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外面的雨点粗暴的落到屋檐上,那残凋叶柳顶着顶着****拼命地挣扎着,恍惚间,仿佛依然看到了那努力探头的嫩绿,整个田野,依然生机勃勃。
她的戏腔带着丝丝缕缕的悲戚,这悲戚源于她心中明白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与之搭腔,也再无人来纠正她的错误。
叶锦懿缓缓止步,收了泪水,那泛白的嘴唇开始发抖,在男孩耳边轻语道:“正宇哥,你就安心的走吧,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学着没有你的日子依然能克服黑暗的恐惧。”
她伸手盖住了男孩的眼睛,缓缓的阖着,手抬开,那双眼睛已然阖上,一直在那眼窝里隐藏的眼泪随着阖上的那一刻流落了下来,那是最后一滴。
赵正宇的尸体要被运回老家庆城,原定九月初二,但因郭春萍几度伤心到晕厥,身体实在不宜走动,所以推迟到了九月初五,葬礼回老家办,赵府上下均穿白衣孝服,哭丧也从未停止。
按照赵正宇的遗愿再加上痛失爱子让赵亦没了心思做官,临走之前辞了官,打算告老还乡,他们说守着爱子能让他们舒心,叶锦懿坚持要去送赵正宇,赵亦夫妇也同意了此事。
灵堂内,素白一片,叶锦懿像往常一样趴在金木棺材上,摩煞着上面的雕花,迟迟不敢想象棺材里躺的人是赵正宇的事实,眼睛也因哭的太久而酸疼不已,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安心。
“你说你要带我走时,我第二天便收拾好了东西,钱不够我就去赚钱,被人欺负我就欺负回去,我不怕吃苦…就因我当时沉默了一会,你就否定了我,你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呀!”
她抹了眼泪,镇定了情绪,“明天就要送你回老家了,你大可安心,这一路我都会守着你。”
郭春萍触景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擦拭了眼泪,“锦懿,承泽。”
叶锦懿和叶承泽起身,“伯母。”
“趁天色还早就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日就要上路,我担心你身体会吃不消。”
“好。”
叶锦懿刚一动腿,腿上的麻木感袭来,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所幸被叶承泽给扶住了。
叶锦懿这些天失眠的厉害,即使熬了好些天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回去后,她开始收拾明天要走的衣物和随身用品。
青然看着小姐发红的眼睛,心里心疼的很,她说道:“小姐,奴婢跟您一同去吧,路上好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