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封言反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下,沉沉笑开:“反正不会是今天。”
唐萱不置可否,早一天晚一天其实没什么差别。只要傅封言一日不恢复,那些人就会觉得他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哪怕没捏痛,也能成功恶心到他。捧高踩低在任何一个圈子里,都很常见,何况是B市富家子弟圈。
分神的功夫,韩跃的叫声再次响起:“封言,好歹老同学一场,这么摆架子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傅封言充耳不闻,唐萱也当没听见,推着轮椅拐进左侧的长廊。
“不过一个废人,再横也不能站起来。”唐立成的嗤笑声传过来,话里诸多不屑:“一辈子都是太监的命。”
傅封言倏然握拳,清俊的面容扭曲而狰狞。
唐萱不想闹事,只是唐立成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只要是男人,任谁也忍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人身攻击。顿了顿脚步,不等她回头,就听傅封言低声道:“让他笑去吧,秋后的蚂蚱而已,蹦跶不了几天。”
“好,这次听你的。”唐萱无意识的拍拍他,继续往前走。
傅封言闭上眼,俊脸染上一丝令人惊惧的寒意。
之前在景区袭击唐萱一事,他看在唐家老爷子的面上,忍了。没想到唐立成出了看守所,还是本性不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进到傅思嘉特意留下的天字号小院,傅封言见唐萱的脸色依然很臭,既感动又心疼:“狗吠而已,别往心里去。”
“气不过嘛。”唐萱皱着眉在他身边坐下,不由自主的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也生气。”
傅封言哑然,如墨的眸子好似浸过水的葡萄,目光灼灼的凝视她:“萱萱,你想不想出口气。”
“不想。”唐萱很干脆的拒绝:“我不希望你因为生气,而做出违法的事。”
傅封言一滞,转瞬笑开。
说话间,汤底和点的小菜都端了上来。示意服务生把桌子搬到院内的亭子里,两人相携过去坐下,心无旁骛的开吃。
相隔不远的地字号小院,唐立成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姿态慵懒的歪在椅子里,抬头望天。
齐天宇栽了的事,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好奇的是,照梁思洁的说法,唐萱不过是无父无母的穷小孩,怎么会有能量,指挥得动云海省城的特警支队。
要知道,这事是发生在傅思嘉从云海回来之后。以傅封言如今的身份,除了霖州以外的地方,别说特警队了,想找人接待都难。
傅家素来喜欢摆高姿态,低调行事,老爷子尤其不喜欢以权压人。傅思嘉当年做生意,可没少吃苦头,怎么到了傅封言,又是特警又是保镖局保镖的。
“唐兄看起来很不高兴。”韩跃在厢房里打完电话,似笑非笑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唐立成收回视线,不屑的瞥他一眼,抽出支烟含到嘴里,打火点着并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大团青白的烟雾,没吭声。
被丢去山区两个多月,每天累成狗,换谁能高兴。
“我找人打听了下,傅封言的伤似乎恢复无望,所以才灰溜溜的返回B市。”韩跃也拿了支烟点上,惬意的狠吸一口:“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唐立成挑眉,双眼危险眯起,喜怒不辨的窥他:“合作?”
“对,合作。”韩跃信心满满的勾起薄唇:“我的目的是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