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沧浪是那种想了就要做到的人,离开居香苑后,他立即叫来自己的助理,告知自己的计划,吩咐其执行。
而方睿哲呢,什么都不做,早早就派人拿着相机盯住阎氏旗下的几十家私立医院,暗戳戳的等待补刀的机会。
唐萱对此一无所知,到了军总院就立即检查唐武的伤势,并及时调整施针的穴位。
妙觉大师得知她已回B市,便让助手给送了一副药方,按嘱服用。
唐萱感激之余,将自己从东江带回来的一方端砚,托小沙弥带回去,聊表谢意。
结束施针后,她坐到一旁,关心的看着努力背书看论文的唐武,提醒道:“三哥,你还是跟嫂子说一声吧,我下午过去,她还以为你出任务没结束呢。”
“等几天吧,我这个时候回去她得担心死。”唐武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给我说下,我大概多久能下地走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又不是神医。”唐萱不满的敛眉。“最迟也得一周,等回复后还要继续服药,并适当做康复练习,不能练太狠。”
“知道了。”唐武从树上抬起头,轻描淡写的瞄了她一眼,又说:“起了针你就回去吧,老爷子从疗养院回来后,情绪有点不太对。”
唐萱讶异极了。“有这回事?”
唐武想了想,又说:“我听穆将军说,好像是杜老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唐萱点头,心道难怪昨天没看到杜老过去蹭饭。
回国那会他已经发过一次病,这段时间他一直按照自己的嘱咐,小心调养,怎么又病倒?
起了针,唐萱把针灸包收拾好,叮嘱两句下楼返回九湖山。
走进院子的时候鹦鹉没叫,甚至偶都没有看唐萱一眼,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事。
唐萱摇摇头,心道不能跟一只畜生计较,开门进了客厅。
老爷子没在,客厅里空荡荡的。
唐萱坐着歇了一会,见老爷子还没回来,但公文包和外套都在,不免有些好奇。
叫来后勤问了问,得知老爷子去了隔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唐武说杜老身体抱恙,看来是真的。
又等了半个小左右,依然不见老爷子回来吃晚饭,唐萱便有些坐不住了,带上针灸包急急寻了过去。
凌风师兄走了之后,杜老生病如非必要,保健医生是会找她的。
地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灰色的小路在林间模糊往深处延伸,风一吹过来,树枝上的积雪就是簌簌落下来。
唐萱拢紧外套,加快脚步到了杜老住的小楼外,远远看到门前警戒加倍,不禁讶异蹙眉。
尚未来得及继续迈步,门前的警卫忽然呵斥道:“站住!”
“我是傅老的孙媳妇唐萱,请代为知会一声。”唐萱下意识停下脚步,平静站在警戒线以外。
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警卫,唐萱倒是不怕,就是有点纳闷,来的是谁。
等了大概一分钟,警卫示意她进去。
唐萱吁出一口气,抬脚进了院子。
余光瞥见院里弄了个大棚种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好在及时忍住,在门前警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抬手叩门:“爷爷,是我唐萱。”
“进来吧。”傅老爷子的嗓音有点低沉,还有的嘶哑。“外面冷。”
唐萱应了一声,礼貌推门进去。
客厅里,杜老躺在躺椅里,身上盖着一张老旧的羊绒毯子,沙发上坐着傅老爷子,还有一名眉目清朗,气质卓雅的中年男人。
边上站着几位医疗组的医生,还有面色凝重的杜御书。
唐萱再次打招呼,跟着走到傅老爷子身后站定。
不用猜她也知道,来人的身份非比寻常,没有老爷子发话,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意落座。
沉默片刻,傅老爷子见她站着,脸色稍稍缓和下来,说道:“萱丫头,你坐下吧,顺便给这老家伙瞧瞧。”
“我先给杜爷爷诊下脉,看看情况。”唐萱发现老爷子一开口,站着的医生纷纷朝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略觉无奈。
那些医生无论年纪还是资历,个个都比自己高出许多,她心里一早知道杜老的病症,这会说不说都难做,可她又不能忤逆老爷子的命令。
走到杜老身边坐下,唐萱深吸一口气,轻轻将他的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搭到现有的脉枕上。“杜爷爷,唐萱斗胆了。”
杜老爷子精神不济,眼眉微瞌的点了下头,没说话。
这鬼丫头,估计怕刺激到边上的几个专家,否则她才不会装样子。
唐萱搭上三根手指,仔细品味了下脉象,扭头去看边上的医疗组专家。“老爷子最近是不是吃不下饭?排便也不好?”
“有一周了。”医生眼皮跳了下,不敢多说。
唐萱闻言,也就不问了,回头继续品味脉象。
从脉象看,老爷子没什么大病,就是心火太旺,加上器官衰竭导致的老年结症,并不是旧病复发,施几针就能解决问题,难怪不他没找自己。
但唐萱不敢妄下评断,边上这么多专家,万一人挑理,傅老的面子也不好看。
撤回手,她仔细把杜老的手放回去,并盖好薄毯,犹豫的看着傅老爷子。“爷爷,我能不能听下专家的诊断意见。”
傅老爷子抬起眼眸,没什么情绪的瞟了瞟那几个医生,轻轻点头。
唐萱抱歉的笑笑,询问了一些最近用过的药,以及处置方法,低头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