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明寻思这位侯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直说也比较好,于是他不再多想,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想请侯爷仗义相助。”
“何事?”
晏怀明见他神色未变,就继续说道:“我有个幕僚,名叫韩祎,他与我在来的路上走散了,我遍寻不得,希望侯爷能帮我找到他。”
“韩先生正好在我府上。”杨赫转头对身边的仆从说道,“去请他过来吧。”
晏怀明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定远侯做事,这么雷厉风行?难道武将都是这样的直肠子?
杨彩衣一路小跑,冲到杨青苑房里:“小姐,侯爷都把话说完了!”
“这么快?”杨青苑也愣了下,接着嘟囔道,“我千叮咛万嘱咐,让爹爹多和他说几句话,现在倒好,这么快就把人打发了。”
“侯爷本来就不喜言辞,就这几句话,还是我这几年听过最多的了。”杨彩衣笑着,催促道,“我们走吗?”
“那当然了,走,偶遇去。”
杨青苑站起来,手一伸,杨彩衣眨眨眼:“怎么了?”
“扶着我呀,傻丫头!”
“哦哦,我忘了,您现在体弱多病着呢!”杨彩衣吐吐舌头,笑眯眯地搀住她,“您这边请。”
杨青苑嗔怪:“就你机灵!”
“都是您教得好啊!”杨彩衣笑着,扶着杨青苑出了房门。
韩祎被请过去之前,挨了杜威好多记白眼,他竖起右手:“我韩某人对天发誓,绝不说漏嘴,否则,断子绝孙。”
杜威冷哼了一声,就把他轰出去了。
“韩先生是在风林关被人捡到的,当时他受伤不浅,关中守将见到了他怀里的文牒,才连夜送至楼州救治。”杨赫面不改色地说着女儿编的故事,“韩先生不是习武之人,强撑着伤躯走那么远的路,想来是对您十分忠诚了。”
晏怀明联想到那土坡下的血迹,想着韩祎那么贪生怕死一人,竟也独自走了那么远的人,不免感动,然而杨赫很快就给他下了套:“只是,平安王殿下为何到现在才来找我帮忙呢?”
对方目光如炬,晏怀明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稍有不慎可能就落得个不惜才不惜命,虚伪又谄媚的名声,而这定远侯偏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好在这时候,韩祎冲了进来,嚷嚷着:“殿下,臣来迟了!”
这一叫唤可谓是喊出了即将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壮烈,在场的人都有被吓到,但很快,大伙儿都小声笑了起来。
韩祎不以为意,碎碎念着:“臣来迟了,还望殿下恕罪。”
然后,他才清清嗓子,给杨赫行了个礼:“下官见过侯爷。”
说完,韩祎就自顾自地坐在晏怀明旁边的位子上,还朝人使了个眼色,对方将还未喝过的热茶递过去,放到了他手边。
杨赫便说道:“看来韩先生的伤势已无大碍,那我便不多留了。”
韩祎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个带伤之人,眼珠子一转,道:“都是侯爷倾力相助,我此能从阎王殿上平安回来。”
“如此,那我也算尽到了地主之谊,二位若是不嫌弃,便在府上吃一顿便饭,下午我再送二位吧。”
杨赫说着,想也是演戏演乏了,那眼神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恐吓,你要是不留下把饭吃了,我今天就能让你横着出大门。
晏怀明被瞪得有点心虚,连客套的推脱都不说了,直接应下来。
杨赫这才点点头:“那我让管事领二位在园子里逛逛,饭好了就叫你们。”
“多谢侯爷。”
晏怀明唯唯诺诺答着,就跟着那管事出了大堂。韩祎嚷着:“张管事,这个,我在府上也有些日子了,我带殿下逛逛,您忙您的。”
“好,那韩大人记着,除了那小亭边,其他地方您随意。”
管事自然也知道小姐的计划,不加阻拦,但是该说的都得说完,欲擒故纵。
韩祎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定不去。”
管事的私下给他比了个手势,就走了。
“好机会!”韩祎绕回了晏怀明身边,“殿下,我都给你摸清楚了,这个时辰,杨小姐都会在小湖边赏花,把握住啊!”
他一手握拳,情绪激动,晏怀明睨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藏在定远侯府的理由?”
“我是真在养伤,顺便帮你监视敌情的好吗?不知好歹!”韩祎捋起袖子,“不信你看,我胳膊这儿,我后背上都是伤。”
晏怀明瞧了眼那些刀疤,新鲜的,结痂不久,不免心生愧疚:“对不住,是我疏忽大意了。”
“哎,没事儿,我也不怪你,臣为君死,天经地义。”韩祎拍拍胸脯,也是有点心虚,这都是杨显给他画上的,惟妙惟肖,要是晏怀明知道自己好吃好喝胖了几斤,估计会当场把他掐死。
“你是我的朋友。”晏怀明说得郑重,但很快就变了脸,“不过,这样去见人家女儿,不合礼数吧?万一吓到人家,定远侯拿刀砍我们怎么办?”
“咱们就偷偷看一眼,虽说这次来楼州,是做了和人家成亲的准备,但要是她太丑,我也不能把您往火坑里推啊,是吧?”
韩祎眉头一挑,心里已经默念了八百次杨小姐您饶过我,我不是故意说你丑了,晏怀明想了想:“也对,咱们就悄悄看一眼,不惊动她。”
“走,我带你去。”
韩祎做贼似的,眼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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