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却又笑道:“没事。”
谢禅兀自走在前面,沉默良久后,回头道:“我有个问题。”
温昱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谢禅话音一顿,开口道:“我们从前认识吗?我感觉你很像一个人,但我想不起来会是谁。”
温昱微微偏头,沉吟道:“今晚来赴约,就在那棵银杏树下,我告诉你。”
谢禅蹙眉道:“跟那棵古银杏有关吗?”
温昱轻轻嗯了一声,“不见不散。”
谢禅便点了个头,又一个人走在前面。
温昱却又绕到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谢禅本能地被他吓了一跳,却见温昱递过来一根笛子——那是他的笛子,两年前忘了要回来的笛子。
温昱笑道:“虽然说过要送我,但你说过对你很重要,我自然不能要。”
谢禅慌忙抢了过来,觉得当时大概是脑子有坑,发疯说了送人的话,“谢谢!我下次再换样东西送你。”
温昱忽然笑了,“那就以身相许吧。”
谢禅:“……”
谢禅觉得这家伙就是在开玩笑,也懒得跟他计较,便道:“好啊,有机会再说。”
温昱将谢禅送到门口就离开了,彼时,谢流玉正在门口等着他,见到温昱后道了声“温公子”,又即刻转向谢禅没好气道:“谢子婴,你滚过来。”
又凶他,好嘛。
谢禅也不甘示弱,当即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着调侃道:“怎么,那林柚姑娘回去了?你怎么也不留人家?”
谢流玉一听这话,脸颊立刻泛起红潮,反应过来后,又小人之心觉得谢禅兔崽子看到他脸红了。
面子上过不去,谢流玉立刻摆出一副严肃脸,又一本正经道:“谢子婴!你再胡说,诋毁人家姑娘清白,被别人揍可别怪我不帮你,何况人家来做菜可没什么意思。”
谢禅心里有个声音嚷嚷着“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但下一刻他就说了,只见他也一本正经地看着谢流玉,又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道:“那你对人家有意思吗?”
谢流玉气急败坏道:“谢子婴,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样?”
谢禅迈步进入府内,然后回头冲谢流玉摆出一副高贵冷艳,道:“我这人就这样,你管我?”
但前一刻两人还在吵架,后一刻又一起跑到府衙的地牢去了。
谢禅大概有毛病,为了对那些作恶之人的惩罚,他当上县丞那天起,就命地牢里的囚犯隔日对牢房进行一回清扫。
至于酷刑,在谢禅这里基本就不作数了,除非是那种死不悔改之人,倒也不会弄出血来,也就算不上会弄得地牢湿气阵阵,还泛浓重的血腥气。
没有以往地牢的肮脏,里面的囚犯住得舒适,谢禅他们进去的时候,也就不会闻到以往那股难闻的味道,心情自然也不会糟糕了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往深处走去,两侧一排排的牢房内不时还会有人喊冤枉,两人早已习以为常当作没听到。
谢流玉将四周扫过一遍,又看向开阔的前方,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说你,抽那门子疯,好好的地牢弄成这样子,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些乞丐天天巴不得犯点什么事?”
蓝田玉笛上系了一条带有小块玉珏的深蓝色樱穂,谢禅一边指尖摩挲那樱穂,一边陷入无边无际的沉思,也就没听清楚谢流玉说了什么,只大概有个影像是:旁边有只蚊子在神神叨叨,并不重要,不用在意。
他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思索什么都会入神,随时随地就可以与世隔绝。
或者说谢禅思考人生的时候,脑子捕捉信息能力有限,一般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潜意识里都会自动过滤掉。
这时,谢流玉又道:“我还没问你,你笛子怎么回来了?温公子还你了?”
谢禅依旧神游在自己的世界,却还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你接着说。”
谢流玉瞥他一眼,见他眼不观四方,视线又始终落在地面,整个人沉迷在他琢磨的事物中无法自拔,谢流玉感到了万般的无奈,只得扶额道:“我懒得说了,您继续。”
谢禅依旧没回神:“哦。”
谢流玉:“……”喜欢不慕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慕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