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瑞卡、爱丽丝和查理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
迪丽雅·克莱儿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迪丽雅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瑞卡与爱丽丝和查理对视了一眼。
萨比亚还真是消息灵通。一个月之前就知道这样的内部消息。
“什么,你以为幻之川的怪物会决斗吗?”爱丽丝笑着说,但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
“总会有用的。”迪丽雅对他们说,大家一起朝礼堂走去,“你们去吗?”
查理不赞成去,原因是萨比亚一定是准备好了什么陷阱,才敢向瑞卡下战书,就等着她跳进去了。
爱丽丝则赞成去,原因是萨比亚太蠢,想不到什么高级的陷阱来。
于是,晚上八点,瑞卡决定接受萨比亚一个月前的决斗挑战,带着爱丽丝和查理匆匆来到礼堂。
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
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几乎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挨挨挤挤的,每个人都佩戴着自己的魔戒,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查理说,“有人告诉我,巴拉巴普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只要不是——”
瑞卡的话还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极轻的叹气。
只见吉德伍·洛哈汀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金色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尔卡特,还穿着他平常那身气压低的肃黑衣服。
洛哈汀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是这样,伊浮列敦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尔卡特教授,”洛哈汀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只比我差一点英俊的药剂教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爱丽丝在瑞卡耳边小声嘀咕。
瑞卡没出声。
斯尔卡特的上嘴唇微微卷了起来。
瑞卡不明白洛哈汀为什么还笑眯眯的——如果斯尔卡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早就撒开双腿,拼命朝相反方向跑去了。
洛哈汀和斯尔卡特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汀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尔卡特只是很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头。
然后,他们把各自佩戴魔戒的手伸出来。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放平魔戒,”洛哈汀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瑞卡看到斯尔卡特冷笑的嘴角,低声说。
“一——二——三——”
两人同时猛地转动魔戒。
斯尔卡特懒洋洋地大手一挥,一道耀眼的红光从他的魔戒中闪出,洛哈汀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萨比亚和另外几个幻之川的学生鼓掌喝彩。几个希之城的高年级女生踮着脚跳上跳下。“你们认为他没事吧?”她们用手指捂住嘴巴,尖叫着问道。
“管他呢。”瑞卡和爱丽丝同时说道。
洛哈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嗯,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暂时失去了我的魔戒——啊,谢谢你,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的,斯尔卡特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尔卡特一脸的杀气。
洛哈汀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他赶紧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尔卡特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帮助大家配成对子。
洛哈汀让迪恩和艾伦·本杰明组成一对,刚要走到瑞卡他们这里,就看到萨比亚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脸上得意地笑着。
他身后跟着一个幻之川的女生,她的模样使瑞卡想起在《与母夜叉一起度假》里看到过的一幅插画。
她长得又高又壮,敦敦实实,肥厚的双下巴气势汹汹地向前伸着。
“教授,您看,我和达尔维拉有个约定,相信您不会介意我和她组成一对吧?”他挤出了一个恭维的笑容。
瑞卡下意识地朝爱丽丝靠拢过去。
“啊,当然当然—那么布莱小姐可以和这位小姐……”
瑞卡恨恨地盯着萨比亚,试图想象出最毒的咒语。
“好了,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汀风一样的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