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魔法家族势力的领袖以前曾叫丹尼尔·赫里曼。就连他的新名字也未曾被正式公开过,人们也都尽量避免提及。有幸,我是少数知情人之一。五十年前,在阿森特奇,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阿道夫的继承人重新出现,人们已经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那个可怕的人同曾在这里念过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可是玛丽,”布莱夫人磕巴地问,“我们的玛丽和——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日—日记本!”玛丽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不断地给我写—写回话——”
“玛丽!”布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本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
“我—我不知道,”玛丽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妈妈给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
“布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伊浮列敦不由分说地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那个看似优雅的人蒙蔽了。”
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
“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玛丽眨眨眼睛。
“你会发现诺里丽亚女士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剂——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这么说,查理也没事了!”爱丽丝高兴地说。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伊浮列敦说。
布莱夫人把玛丽领了出去,布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吗,莱维奇,”伊浮列敦教授若有所思地对波若教授说,“我认为,这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的。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波若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达尔维拉和布莱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
她走了,瑞卡和爱丽丝不安地盯着伊浮列敦。
波若教授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处理她们?她们该不会——该不会——受到惩罚吧?
瑞卡下意识的求救般地望向窗边站立的斯尔卡特。
“弗勒,我该怎么说呢,上学年也是你的及时赶到救了瑞卡。我只能说,真是她的好运气,遇到你这么一位对学生负责的院长。哪怕不是你的学院,你费心了。快去简单包扎下吧,你的膝盖在流血。”
瑞卡心虚地看向他的膝盖,可斯尔卡特对伊浮列敦轻声应了下就用斗篷严实地盖住自己,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瑞卡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我记得我似乎对你们俩说过,如果你们再违反校规,我就不得不把你们开除了。”
伊浮列敦的再次开口把她扯回了现实,一旁的爱丽丝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就连一直没作声的蒂米也不安地低下了头。
“这就说明,即使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有时候也只能说话不算话了。”伊浮列敦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夏佐先生,你才刚刚转来阿森特奇就表现出对学校这样的忠诚和过人的勇气,当之无愧的一百分。还有——让我想想——对了,至于你们俩——都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每人为炼之都赢得了二百分。”
爱丽丝的脸顿时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就像洛哈汀送给大家的情人节鲜花,张着的嘴巴也闭上了。
“可是对于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沉默。”伊浮列敦又说道,“你为何这么谦虚啊,吉德伍?”
瑞卡惊得一跳。
她把洛哈汀完全忘到了脑后。她和爱丽丝转过身,看见洛哈汀站在房间的一角,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暧昧的笑容。当伊浮列敦向他提问时,洛哈汀扭过头去看看伊浮列敦在跟谁说话。
“伊浮列敦教授,”爱丽丝赶紧说道,“在下面的密室里发生了一起事故。洛哈汀教授——”
“怎么,我是教授?”洛哈汀微微有些吃惊地说,“天哪,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出息呢!”
“他想对着我和瑞卡施一个遗忘咒,结果我那可怜的魔戒向后发射了。”爱丽丝小声地对伊浮列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