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斯尔卡特怎么会来咱们炼之都的公共休息室……他刚才不是还在礼堂里的吗？”
面对这样的景象，瑞卡自己也吃惊极了，对爱丽丝在旁边又是耳语又是手势的举动毫无反应。
爱丽丝再一次捅了捅她的胳膊。
“兄弟保重…打不过就跑，咱别逞英雄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和查理商量……”
爱丽丝在瑞卡耳边压低了声音，在做了一个好运的手势后便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极有眼见力的尤金也笑眯眯地飘荡着从休息室的墙面穿了过去。
现在炼之都的公共休息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瑞卡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时间，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便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她不太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直接跑回寝室锁上门。
“聚餐吃得还愉快吗？烧汁土豆不算太坏。”
“哦，我觉得都很好，谢谢关心。”
斯尔卡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瑞卡有点尴尬的突然笑了笑：“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想去补会儿圣诞觉呢，再见。”
“可以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吗？”
语气竟是难得的温和。
瑞卡不禁吃惊地看向他。斯尔卡特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此刻的这般妥协让瑞卡感到极度的不适应。
“贝兹小姐是幻之川学院的年级级长，比你高两级。她对我安排你做我的私人药剂助手这一安排十分不满，竟斗胆寄给了我一份威胁信。信上多次表明如果我不在制定的时间地点和她会面，圣诞节前幻之川将会多一个级长鬼魂。当然了，贝兹小姐是指她自己。”
斯尔卡特停了下来，视线转而盯向自己的皮鞋，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是在急着和自己解释吗？
瑞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原来这么容易就能骗你赴约呀。堂堂幻之川院长，也不过如此。”
心里却还是不想给他好态度。
“很明显，贝兹小姐也许成功掌握了图书馆里一小部分魔法血液书籍的真学，要不然，就是在哪里的魔法黑市上有所涉及。总之，她在信封里涂满了足够仿真的人类血液，” 斯尔卡特不再盯着皮鞋了，又望向壁炉上方一幅大大的肖像画，“不过在会面前，我就已经发现那些只是新鲜的老鼠血和一个施得还算不错的虚掩咒而已。”
“既然早就发现是假的，那为什么还去赴约呢？”
“你要知道，我不只是教你们一个年级的药剂课程，贝兹小姐所处的五年级也在我本学年的授课范围内。而我不记得最近有任何药剂熬制需要新鲜的老鼠血，这说明，她竟然为了一个学生助手的位置而去白白浪费了几只老鼠的生命。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学院门下，我不得不管。”
真没想到邪恶的幻之川还有仁慈之心一说。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呆在城堡里，根本没去阿兹莱兹小镇，也不知道你的什么级长约会。”
“那你是如何知道会面地点是在阿兹莱兹小镇范围内呢？”
“你……爱丽丝看到了回来告诉我的。”
对不住了兄弟。
“是吗？真是有趣。下次偷听别人谈话的时候，找一个实心的雕像后藏着。要知道，比如说藏在一个中间有空隙的弓箭雕像之类的，非常不隐蔽。”
该死。原来当时早就被这个家伙发现了。
好像是在自我庆祝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眸中似是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对上了瑞卡的微瞪的琥珀色眼睛。
“你等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跑上楼梯，转眼的功夫，又匆匆跑了回来。
“这个还给你，嗯…谢了。”
厚重的栗色斗篷被方方正正地叠好了，瑞卡一只手托在底下，也没多想地就放在斯尔卡特的手上。
不料，宽大的手掌一翻，自己的手一下子便被擒住。
他的掌心暖暖的，略有潮湿，温热又略低于她脸上的温度。
每次这样的靠近，他身上好似薄荷草的药剂味道又钻入鼻腔。
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
瑞卡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圣诞快乐。”他突兀地说，然后快速松开了她的手。
还没等把手抽回来，瑞卡猛然惊醒，扭头就朝楼梯跑，就好像斯尔卡特刚刚咬了她一口似的。
……
瑞卡脑子昏昏沉沉的。
一回到寝室，就扑到床上使劲拍着床脚的枕头。脸也烫得厉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