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鸢端起一杯茶来,水雾将豆蔻染得鲜艳明丽,她眼中无波无澜,好像是在询问天气一般寻常:“沈明溪怎么样了?”
晚月嘴角一咧:“侧福晋已经三日没出门了,听说日日都躺在床上,此事传的是沸沸扬扬,几乎成为了饭后谈资。”
宁玉鸢眉头微皱,沉默了半晌说道:“晚月,侧福晋失禁一事可与你有关?”
晚月心里一惊,赶紧跪下来说道:“太子妃明鉴,侧福晋太过咄咄逼人,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便……”
“你虽然一心为了本宫,但此事若被人查出来,便是我也保不了你,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还不懂保身之道?”
晚月心里感动,两行泪流下:“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娘娘责罚。”
宁玉鸢暗中叹了一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三月俸禄,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便算是衷心为主了。”
晚月啜泣着,心里既感动又难受,感动的是太子妃的一番话,难受的是太子妃这么好,却还是被人陷害。
“奴婢领命,以后定然不会擅作主张。”
……
沈明溪躺在床上,眼中都是绝望,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拳头捏的紧紧的,就在此时,绿竹端着一盆水扭扭捏捏的进来了:“主儿还是洗漱一下吧,您都躺了三天了。”
绿竹屁股还没好就得起来伺候沈明溪,沈明溪从东苑阁回来之后却一直躺在床上闭门不出,甚至连梳妆打扮都懒得管。
“主儿,您……”
砰!
水盆打翻在地上,溅出一团团水花,绿竹脸上也都是水珠,她赶紧跪下求饶:“主子饶命!”
沈明溪瞪大眼睛,双眸发红,咬牙切齿跟疯婆子无异:“都是宁玉鸢!是她搞的鬼!我怎么会突然失禁?!”
绿竹怕的浑身发抖:“主儿,太医说您是肠胃不好,加之被晚月打了脸,一时间怒火攻心……”
“啊!贱婢,你还敢提!”
啪。
绿竹倒在地上,屁股擦上了地板,瞬间浸出些血液,沈明溪被刺痛了双眼:“绿竹,绿竹,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连累……”
沈明溪的脸已经好了不少,但配上这个表情还是让绿竹从心里发寒:“是奴婢的错,主儿一定要振作起来。”
沈明溪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的说道:“对,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她深呼一口气:“绿竹,帮我梳妆,我要回丞相府。”
绿竹吸了吸鼻子,赶紧扭捏的站起来,生怕触怒了她,近来侧福晋性子越发多变,时而暴怒,时而温柔似水,绿竹小心翼翼,怕一个不小心就闯到鬼门关那儿了。
宫外,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