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虞宗正在吏部待了几年,官职大了,官帽重了,连心也大了。
虞宗慎淡声道:“近来皇上每日服食丹药,性子越发喜怒无常,我们在朝为官,还需谨慎才是,立储之事,始终要看皇上的意思。”
虞宗正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这心思,但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得,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到了第二日,虞宗正上了早朝。
直到中午,宫里才传出消息,皇上当朝怒斥荣郡王败祖辱德,不堪至极,遂收回爵位,除宗碟,收没家财,贬为庶民。
荣郡王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当朝昏了过去。
他还以为,荣郡王妃承担了所有过错,五姐儿也赔了一条命,皇上最多夺了爵位,也就能给虞府一个交代。
这些年来,老郡王妃将家里的生意打理得很好,有了营生,也能做个富贵的闲散宗室。
哪能想到,皇上不光要夺爵,还将荣郡王府从宗碟上除名。
以后,他就不是宗室子弟。
虞幼窈听到这一消息时,多少有些惊讶。
除碟就跟除族一个意思,除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背祖忘宗之事,一般是不能轻易将之除族。
这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转念一想,徐贵妃和三皇子都被幽禁了,真正让皇上恼火的,应当不是荣郡王府品德败坏,而是和徐贵妃搅合一起,觊觎他的江山。
狗皇帝为了皇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种自私阴狠之人,又岂会轻易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
他不立储,是因为他不想。
任何威胁到皇权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一一铲除。
虞幼窈惊讶了一阵,就没太在意,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她寻了江姨娘过来,商量端午节的一应安排。
虞幼窈道:“祖母从前病着,已经好些年没去护城河看龙舟赛,今年少不得要去看一看,家里的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一些。”
江姨娘连忙应下了:“这是应该的,虽然老夫人年岁大了,总也不能一直闷在家里,也该趁着热闹,出去走一走,散一散心,心里也能开阔些,您看需要准备什么,就交代一声,我立马下去准备着办。”
她管家也有一两年,该知道的讲究和规矩,也知道的差不多。
只是她一个姨娘,许多事还是要问一问家里的嫡长女,这样才能更妥当,让嫡长女满意了,她在家里才能稳得住。
虞幼窈就交代了端午节,家里该怎么安排,出门需要准备一应东西,护城河那边的位置,也要提前占好,搭临时安置的棚子等等。
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江姨娘风风火火地去准备。
虞幼窈去了香房,打算亲自配些香药粉,端午节的时候填香囊。
到了下午,夏桃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小姐,皇上派禁卫军,围了荣郡王府,朱公公亲自上荣郡王府,取了荣郡王府的诰劵,盯着荣郡王府一大家子,脱下身上的蟒袍、华服和首饰,一件也不许留,最后命人亲自搜身。”
虞幼窈点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