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才过半(十六点),宗长太太记着虞幼窈的身子,过来劝虞幼窈早些回去休息。
这会儿日头快要落山,也不会再有人过来祭拜。
长辈也是一片好心,虞幼窈不会不知好歹,驳了长辈关怀,只好回了窕玉院。
许嬷嬷见她回来了,多少松了一口气:“夏桃拿了胡御医开得方子,出去抓了药,小厨房里也熬上了,我按照胡御医给的脉案,准备了调理的药膳,你先把药喝完了,再泡一泡脚,之后再用晚膳。”
虞氏族里能对虞幼窈照顾一些,总是好得,不然再这样下去,哪还能吃得消。
这丫头性子刚强得很,早早就劝她,多注意些身子,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换作平常时候,她还能拘着些。
可虞老夫人早前病着,虞幼窈想多陪着祖母,在床榻边上侍疾,她只能劝着,没法拦着,劝不动了,也只能多准备些食补。
之后虞老夫人去世,家里没得长辈操持,她是既不能劝,也不能拦。
虞幼窈也担心身边的人担心她,便是有些不舒服,也都能忍就忍着。
忍着忍着,可不把人给折腾了,把身子也憋闷坏了。
虞幼窈扑进了许嬷嬷怀里撒娇:“姑姑,你可别生我的气,也是我平常身体好,就疏忽大意,听不进你的劝,我知道错啦,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你啊你,”许嬷嬷好气又好笑,轻点了她额头,嗔怪道:“只要以后好好吃药,不作妖,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丫头,从前也不怕喝药。
现在喝药,总要人哄着。
倒是会变着法儿地撒娇卖乖,让人心疼。
虞幼窈撇了一下嘴儿,勉强答应了。
见她一脸不情愿,许嬷嬷也是一脸无语,现在答应的好好得,等到吃药的时候,估计又变话了。
虞幼窈回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春晓端了药过来。
虞幼窈凑过去闻了一下,连小鼻子都皱歪了,嘴儿更是翘得老高,一脸嫌弃:“姑姑,这药是不是很苦?”
许嬷嬷收起了笑脸,木声道:“良药苦口,你之前答应过我,要好好喝药的。”
虞幼窈理直气壮:“可姑姑您也没说过,这药这么苦呀!”
许嬷嬷连脸也木了,没好气道:“那我现在说了成不成?!”
虞幼窈眼珠子转了下:“那我等会喝成不成?”
许嬷嬷差点给气笑了:“这药要趁热喝,等会就凉了,不仅会更苦,药效也会弱几分,而且空腹喝药的效果更佳。”
虞幼窈见许嬷嬷肃着脸,有些唬人,也不敢作得太过,就端起碗,送到唇边上抿了一小口,顿时连小脸都皱了,连忙放下了碗,直摇脑袋。
许嬷嬷将药端起来,只好亲自喂她:“行了,你可别作了,我喂你行了吧!这么大的人,还总要喂药,臊不臊脸。”
虞幼窈狡黠一笑,连忙坐好了身子,高兴道:“姑姑亲手喂得药,一点也不苦。”
许嬷嬷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