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何而生,又会因何而死?每得闲暇,我便不自觉地去思考这些。然而思考这些,除了让我更加茫然外,什么都得不到。
战斗,唯有战斗让我体会到了生命的存在。鲜红的血液溅出,证明着事物的消亡。而只有消亡的存在,才能间接证明生命曾经存在过。
看,那不断挣扎只为伙伴争取撤退时机的白发女子。她很弱,但却很执拗。
看,那个连我一炮都难以承受因而倒下的银发女子。她更弱,但却因牵挂而顽强。
看,那个在炮火中消亡的黄色女子,她最弱,却用身躯保护了某件事物。
这一切都在战斗中显现。她们的生命因消亡而存在,因存在而消亡。而我,大选帝侯,则是这一切程序的执行者、见证者。
或许这便是我存在的意义?但为何我却仍然那么空虚?
不,还需要更多的战斗,用战斗填满一切,用战斗证明我的存在。
我已经看到了下一个目标,那是一个潜藏在金属甲壳下的人类。他的身躯本应如蝼蚁般脆弱,却散发出了令人迷醉的气息。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我存在的意义了。
……
我是Z18,此时我的手中正握着一瓶仍显冰凉的碳素饮料。
我的妹妹正在我的身旁,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全身正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若不是她正紧贴着我的肩膀,我很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伊维斯那个家伙正在踱步。在听到欧根的话而得知一切后,他便失去了一开始的从容,变得焦躁起来。
他似乎很清楚我们两位俘虏已经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但他却并未就此释放我们。或许我们对他来说有着其他作用,亦或是陪葬?
一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由得心生恐惧。但身为姐姐,我不能让妹妹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笑,我要笑出来,我要让妹妹至少看到一线希望。
我笑了,但我知道这很勉强。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在我面前,我一定能看到自己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不过效果似乎很好,妹妹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她扭开了手中碳素饮料的瓶盖,朝嘴中灌了几口。
由于喝得太急,黑亮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抹了抹嘴角对我道:“真好。”
“是啊,真好。”当时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但为了不让妹妹担心,还是随口附和了一句。
……
虽然有过多次出生入死的经验,但伊维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原来是那么接近。在伊维斯的操纵下,指挥舰加速避开了大选帝侯的第一轮炮击。
然而炮弹爆炸所造成的灼热仍然融化了最外层的护甲,液态的护甲流入海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躲避并不是办法。伊维斯迅速做出了判断。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想要扛住普通的物理攻击并不困难,但他终究只是人类,其耐热性等其他方面都较之舰娘差了不止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