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卢亚琴出来签收花,苔婀顿了一下,还真就大声说:“卢亚琴,出来签收玫瑰花了。一百九十九朵,好大一束啊。”
送花男士还在往里打望,是希望卢亚琴快点出来。
苔婀这时又说:“我叫她了,她听见了,不过不能出来签收,我代她签收吧。”
“代签?我们向来不让代签的。”送花的有些为难,然后又说:“九百九十九朵,一趟搬不完。好在订花的说可以分批送。代签也行,不过要留你身份证号,手机号。”
“可以的,我留。”苔婀觉得这是正常程序,尽量配合。
送花人的离开之后,游庆上来搬花。苔婀说:“房间里是放不进去了,就放走廊上玻璃外面亚琴睁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时,卢征肘了一下小卢夫人。
小卢夫上站起来,上前问:“那卡上说的是谁送的?”
“只有祝福,没有留名。”苔婀把花里的卡片拿出来递给小卢夫人。
拿着卡片回到卢征身边坐下,小卢夫人正反两面看了数次后,问:“我们亚琴有男朋友了?”
赶紧走回来坐在小卢夫人对面的苔婀,认真回复:“亚琴很忙,没时间谈恋爱。出差之前我们还在一起聊过天的,那时她还没有男朋友。”
小卢夫人还要问什么,此时走廊处又来两个人,那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医院一护士。
医生步子很大,还没走近就开口:“我叫陆简文,卢亚琴的手术是我做的。脑子里还有弹片,没敢动。等她醒来养养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再次手术。”
“你好,我叫卢征,卢亚琴的父亲。首先表示感谢。”卢征站起来上前一步,嘴里客气着,眼光确投向陆简文手里的大牛皮纸信封,那应该是装片子用的。
果然,陆简文下一步便把信封打开,拿出了一个脑部CT片子,然后一手对着灯光举着,一手指着上面的点说:“这就是那个弹片,虽然击穿了颅骨,可运气不错,就镶在上面了,没往里进,对大脑创伤现在不好评估,初步看还是很乐观的。一切都要先等她醒来。”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小卢夫人抢着问。
“这我就不确定了,得看她的毅志;不过她是警察,毅志上应该比常人坚强,我相信她是能醒来的。”陆简文中等个,三十多岁,身材不胖不瘦,国字脸上五官端正:眉毛浓淡适中,眼睛不大不小;鼻头圆,鼻梁直,没有突出的挺;唇不厚不薄,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这是一张典型的东方黄皮肤长相。
怎么看,陆简文都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男人,可说他说出来的话,像发给大家的定心丸,竟然让在场每个人都相信卢亚琴一定会醒来。
陆简文讲完了卢亚琴的情况,一旁的护士接过他手里的纸袋,又拿了另一个给他。他看了看名字之后,便往前走。他的步子依然很大,没有人出语摧他,在他看来,病人的病情对他就是一种迫切的摧促。
在陆简文离开之后,苔婀出口:“亚琴这里我们会看着的,亚琴爸爸看着很是疲惫了,就请先行回去休息。”
见卢征不出声,苔婀又说:“亚琴知道也心安一些。不让亚琴为您老担心,亚琴就能一心一意养精蓄锐,早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