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该的。”俞文思强笑着,解释道:“其实都是误会,我跟信哥儿闹着玩呢,不小心,手重了些。是我不好。”
“的确是你不好。”俞善冷笑着说:“我也是跟你闹着玩呢,三哥你也别往心里去。”
说着,她指了指躲在树后的陈小虎:“你,过来。”
陈小虎欺欺艾艾的蹭了过来。
“想像他们俩一样吗?”俞善点了点俞文思和刘四娃。
陈小虎疯狂摇头。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刚才你们是怎么欺负我弟弟的,你照原样对他们做一遍。”
“啊?这,不大好吧?”陈小虎咽了下口水,他在三个人里地位最低,这种“犯上”的事他不敢啊。
“你们跟我弟弟‘闹着玩’的时候,你有觉得不大好吗?”俞善盯着陈小虎:“或者你想像他们两个一样,被钉在树上凉快会儿?”
陈小虎看看俞、陈两人头皮上泛着的青光,硬是被竹箭削秃了一道。
这准头也太寸了。
万一眼前这死丫头手一抖,可不是要见血吗?
“兄弟们,得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陈小虎是个狠人,下定了决心就咬着牙,干脆的冲两位“兄弟”脸上招呼过去。
“姑奶奶,行了吗?”陈小虎打了两拳就在俞文思愤怒的眼神里停下手。
俞善冷笑:“不够!再来!”
俞文思恶狠狠的喊道:“啊,陈小虎,老子饶不了你!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听到没有,我觉得俞三哥还不够老实,再来!”
俞善听着俞文思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眼神里泛着冷:“下次有谁再想跟我弟弟闹着玩,就想想今天。我的准头不是一向都这么好的。”
俞文思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终于学乖了,闭上嘴再也不敢逞强。
俞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其实要论武力,就算俞善左手还有力气,一个人也绝不是三个半大小子的对手。
今天算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先收点利息回来。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一直到看不见俞善的身影,俞文思才又横了起来:“陈小虎你个王八蛋,竟敢真的打我。赶紧滚过来把我头上的东西拔下来!”
陈小虎苦着脸,乖乖照做。
重获自由的俞文思和刘四娃二话不说,按住陈小虎就是一顿暴打:“你怎么那么听死丫头的话?你小子下手挺黑啊。”
陈小虎边躲边嚷嚷:“你们又不是没看见,那丫头邪性的很,太吓人了。”
三个人打成一团,你追我赶的离开了大榕树下。
这时,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树上,翻身跳下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少年。
他拔下树干上那支射空的竹箭,仔细一看就有些诧异,这小小的竹箭做工竟然相当精致!
箭身大约四寸长,质地坚硬,韧劲十足,应该是取的三年以上的箬竹,削成竹条,炮制后四片拼接而成,箭杆两头缠以丝线,再刷上一层桐油——这玩具般小小的□□,竟然用的是“三不齐”拼竹箭的做法!
做此箭的,绝对是行家。
于是少年更加好奇,俞善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弩,才配得上这样做工精湛的箭,不仅小到藏在袖中,更可以在几十步外连射三人,还能做到准头分毫不差!
看着地上散落的几缕断发,少年也忍不住头皮发凉。
他摸摸自己的头顶,咂巴一下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好吓人的小娘子。”
俞善不知道刚才还有人看了场好戏,她径直去篾匠家里买了两个大筐。
篾匠姓齐,倒也不是以此为生,只不过家中有祖传的手艺,农闲时就做些竹编赚些家用。
他家院子里堆了半院子的毛竹材料,不光做些常见的篮筐,连自家用的碗筷杯碟都是竹制的。
俞善见猎心喜,买了一套竹杯,还给俞信挑了一个竹根雕成的小笔筒,那笔筒上雕着只活灵活现的小猴子,颇有野趣。
回了家,俞信见了那小笔筒果然爱不释手:“姐,真的送给我吗?”
“当真啊。”俞善见棉衣上的灰印子拍不掉,干脆打算拆洗一遍。
“对了,我回来时顺路去了根叔家,他今天没出车,我包了他家的骡车,下晌到县城去把这两大筐竹笋卖掉,再把昨天看中的书案运回来。”
俞信听了猛的抬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也挡不住眼中惊喜的光芒。
俞善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跟根叔打听了,邻村的私塾不错,等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就去邻村读书。”
“嗯。”俞信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殷勤的挽起了袖子:“姐,你的手要多歇歇,这些放着我来,我会拆洗衣裳。”
姐弟俩说说笑笑,谁也没有再提俞文思。喜欢拖油瓶只想种田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拖油瓶只想种田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