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
白玉堂抓到关键信息。
看来那些人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做了一系列准备。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白玉堂问。
“一个月前。”
“这么久?”白玉堂有些诧异:“那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寺里做些什么?”
“这个小僧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进进出出本寺的僧人很多,只知道他们运了不少东西到西院的佛塔上。平时也有许多僧人守在佛塔内外,就连本寺僧侣想要入塔参拜,也都被赶了出来。”
白玉堂思忖:莫不是猫儿被带到了塔上?
在他想来,展昭既是对方此行目标,必会严加看守,说不得那些被抓走的孩子此刻也都被关押在那。
威吓一番,确认再也问不出有用消息,白玉堂遂以一记手刀把人打昏。脱下那僧人的僧袍穿在自己身上,并用一块布巾把头发包束而起。他怕僧人醒来通风报信,便把人拖到某处暗房堵嘴捆结实了。
做完这些,他随手拿起房中挂着的一件防风挡寒的契丹式样的斗篷罩在外头,拉起篷帽尽数把自己的容貌藏在阴影之下。目光透过小窗,幽深落在了远处十分瞩目的高耸,白玉堂头也不回出了门,往西院佛塔走去。
远看白塔庄严,近了才能分辨细节。这座佛塔高约九丈七层,乃砖木结合而建,外涂有灰泥显白。塔身呈八角,各立面正中砌有佛龛,龛门半圆,上雕卷草花纹,内置佛雕像。除此之外,塔身极素,没有过多雕绘。
绕着佛塔外围佯装不经意地转了转,果如那僧人所言,四周有严密把控,蒙混不过。
白玉堂想入内探个究竟,处心积虑找了很久,才找到个盲点。他趁两队巡视僧人交错背道之际,以轻功直接从佛塔二层微敞的拱门翻了进去。
佛塔内部看着没什么特别,二楼就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佛教祷告时点的佛具,以及供灯。二楼无人,于是白玉堂就大着胆子往三楼拾阶而上。
三楼终于得见人影绰绰。
白玉堂躲在塔柱之后,屏住呼吸,这才谨慎探头往外张望。只见一瘦若枯槁身披紫金袈裟的大僧正盘腿坐在蒲团入定,其下有不少僧人正在诵经。须臾,等一段经文诵完,那大僧才幽幽睁开眼睛对下方道:“去个人到上层瞧瞧,可别让那宋人死了。不然,跟可汗不好交代。”
下首一僧人忙道:“师父放心,死不了。给他灌了点好东西,此刻那厮正百爪挠心痛不欲生呢。”
大僧一脸面无表情,又再度合眼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孽便是罪,罪便是劫,红尘历劫,乃是应有之意。”
白玉堂闻言拳头猛地攥起。
怎么回事?猫儿不是假装被俘吗?莫不是被这群人识破了?
越想心里越不安生。白玉堂趁人不备,一下翻到梁上,身体宛若壁虎贴着梁顶爬到两层交汇的楼道口,单手勾住上方突起的横木,身子荡摆,转眼翻到了四层。
四层不若二三层一片空旷,反而多出不少隔间。白玉堂耐住性子,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某间发现了展昭的身影。
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但是展昭那身衣服他绝不会认错。此刻展昭正蜷缩在草席上背对着他。唤了几声都不理,白玉堂大急,以为展昭出事了,遂抢上就要把人抱住。结果刚踏过去,脚底便是一软,草席猛地陷落了。
只听“轰隆”一声,小半边塌了,带着两人同时坠落。
白玉堂管不了这突来的变故,一心只想护住展昭。身在半空,他仍费力抓住展昭想要将他揽入怀中护住。谁想手刚握住腕脖就意识到了不对,摸不到骨头,分明是个假人。
白玉堂心底寒意丛生,此时他若都还不知自己被设局算计了,那就真是个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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