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礼明白老师的为人。所以,他缓缓地摇头。
他确实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带着无上的敬意。但对身为Servant的Archer,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说,你只不过是个象征,和雕像以及肖像画的意义差不多。如果放在画廊最为显眼的位置,那么经过的所有人都会报以恭敬的注目礼但如果更换藏品时将这个象征物撤了下来,那么它就会遭到唾弃。
也就是说,时臣老师说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Servant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道具。他冷静地对我说过,就算自己崇拜英灵,也不会对偶像抱有任何幻想。
听到绮礼的述说,Archer恍然大悟般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了之前那种邪恶的微笑。宽容中带着残忍,豪放中带着绝对,一切都只凭着他一句话就能下论断,身为绝对存在的王者的笑容。
时臣事到如今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价值。那个无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让我这样愉快啊。
如果从他的言外之意看来,这完全是一句足以让人血液冻结的凄惨宣言。
英雄王,你打算怎么办?即使如此,你还要对时臣老师表示忠义,对我的背叛进行处决吗?
是啊,怎么办才好呢,虽说他对我不忠,但毕竟时臣是我的魔力供给者。而且我又能到哪里去找一个完美的Master
Archer说完,忽然用一副冷冷的表情凝视着绮礼。
啊啊这样说来,这里似乎还有一位虽然得到了令咒,却丧失了Servant的Master啊。
你说的也是。
对于Archer露骨的诱惑报以微笑,绮礼颔首道。
但不知那个男人,有没有资格作为Master受到英雄王的青睐。
没问题,虽然白璧微瑕,但前途还是有的。说不定能让我尽兴呢。
就这样。
被命运选中的最后的Master和Servant,在这一时刻,第一次彼此交换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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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闭于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于浅睡的深渊里。
在浅睡中梦见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无数毫无条理以及不着边际的祈愿。
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毫无缺陷的灵魂。
因为这样的渴望太过强烈,所以必须将其他所有的罪恶托付在一个地方,这就是软弱人们的愿望。
通过回应那祈愿,它曾经拯救了一个世界。
除我之外没有罪恶。除我之外没有缺陷。
值得憎恨的只有我一人。值得厌恶的只有我一人。
通过那样拯救了世界,使他们得到了安宁。
因此
它并不是作为救人济世的圣者。没有礼赞、没有崇敬、没有歌颂,只有唾弃、只有诅咒、只有蔑视不知何时连身为人类时的名字都被夺走,只剩下其存在方式的称呼,最终成为世代相传的概念。
直到现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饱经岁月洗礼的追忆之梦了。
从那时起,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呢?
此时,它在安睡的床铺上,呆呆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