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炮愣住。
即便是屠龙连本带利还了那三百万，也不够他一解心头之恨的。
毕竟他在道儿上混了这么久，也没受过凌晨那般的侮辱！
这才调包借据，只为给苏牧一个措手不及！
当下既已被拆穿，他也不必再演戏。
说罢，更是猖狂大笑。
此时的屠龙恨急，即便被多人用力押着手臂，依旧怒骂道：“姓于的！你这样做不讲规矩！”
“规矩？”于三炮更嚣张了些，“老子就是规矩！今日，若不能将你二人抽筋拔骨，我于三炮还有何颜面在这天京混！”
他一面说，一面在苏牧心口不断指指点点。
“三百万，日息二十个点，臭小子，怎么样？我倒想看看这笔账，你能怎么帮你那蠢如猪的小弟还干净！”
苏牧缓缓后退，双手指节亦咯吱作响。
“你不是能耐吗？不是能打吗？现在怎么怂了？”于三炮狰狞笑道，“也不问清楚你三炮爷爷，在天京的地位，就敢上棍子，好啊，今日，你三炮爷爷就免费教教你该如何讨债！”
说罢，他终于将自己那惹人厌的手指头从苏牧身上放了下，抬手朝后一挥。
当即有十个壮汉跟了上来。
这十人看上去各个精壮，不是普通小混混。
只说体格，各个都不在苏牧之下。
“日息二十个点，”于三炮扳着手指头狂笑道，“这可怎么还啊？啊？小子，我帮你出个主意，你若是能原地不动挨他们的揍，就帮你免息，如何？”
苏牧抬眸看了眼几步之外的屠龙。
屠龙孔武有力，但本就有伤在身，当下被多人狠狠押着，更像是被拔了指甲的老虎，心有余而力不足。
避免让他再度受伤是苏牧考虑的头等大事。
“好，”他轻轻开口道，“免息怎么算？”
听他应下了，于三炮更自得了些。
“一拳算一个点，二十拳就可以免你小弟一天的利息，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于三炮一双眼睛阴鸷道，“不过呢，起价这个数。”
说着，他摊开了自己的两个手掌。
“十天，”于三炮得逞道，“我十天收一次钱，所以也按照十天免息算给你，十天，不多不少两百拳，只要你能扛过这两百拳，十天后，你小弟只需将那三百万还给我就好，恐怕在这道儿上再找不到比我有良心的人了，你，接不接招吧？”
说罢，于三炮一脸欠扁模样笑着摇摇头，就好像自己能把天京踩在脚下。
他带来的人常年习武，挨两百拳，一般人恐怕撑不到一半就一命呜呼了。
就算苏牧拳脚功夫有几下子，恐怕挨完这两百拳，也只剩半条命了。
一想到自己凌晨大仇即将得报，于三炮整个人竟红光焕发。
“说话！”他提高声调道，“这个买卖你做不做吧？若是做，就站稳了挨揍，不得还手，若是不做，你小弟的死活就跟你再没半点儿关系，他在我手中是生是死，我说了算！”
“做。”苏牧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应下。
正合于三炮心意。
“大哥！不要！”屠龙扯着嗓子喊道，“他带来的人不是混混，他们都……唔……”
他话说一半，脸上挨了一拳。
只顾自己龇牙咧嘴得疼，再难说出话。
“那你可站好了，若是敢躲闪一下，我要加倍让人揍回去。”于三炮阴冷道。
“好，让你的人来吧。”
苏牧一面冷静应了，一面悄然气沉丹田。
此时的他，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般。
“小子，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