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字字掷地有声。
常山当即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不住鞠躬道：“大小姐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我这就去做事，大小姐息怒，千万不要告诉我老爷，我这就滚，滚得远远的……”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也撒丫子跑开。
看他这副狼狈模样，苏牧却笑不出来。
这种小人，留着根本就是浪费空气。
“陆小姐，我去看看丁顺，总之这个忙我先谢谢你，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伤人害人之事。”
当真算起来，陆青青同苏牧相识时间并不算久，最初两人之间还有一些误会。
可听他这么说，陆青青打心眼儿里有一种说不出原因的信任。
她点点头，权当是应下。
苏牧离开坐诊室，正要朝化验室而去，可刚走几步，脚下却顿住。
他微微翕动鼻子，亦缓缓朝医馆大门看去。
清晨来到医馆时，天色正好，看起来这将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但此时望过去，天色竟暗了下来，全然不像是早上九点钟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弥漫着一股死人的气息。
苏牧变了方向，朝大门而去。
刚走到分诊台，就听到外面一道粗犷男声。
“今日必要将那姓苏的找到！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带到老爷跟前来！”
“是！”
应声一众。
听上去少说也有几十人。
医院大厅处不少人听到了动静，纷纷朝外看去，紧跟着就各个紧张朝医院内而去，一副生怕被牵连的模样。
姓苏的？
苏牧心下一顿，当即意识到那些人嘴里的“姓苏的”，不出意外，就是他自己。
苏牧深吸口气，直接走到医馆门外，当即看清了来人。
“老爷！就是他！就是这穷小子害我们少爷没命的！”
只见一个人一脸怒意指着他，回身朝一个着装讲究的人喊道。
那人一身刺绣长衣，看上去约莫花甲之年，整个人气场强大，不止是因为富贵。
“你们是……”
苏牧不认得来人。
啪——
只听一声动静。
他脚下多了个什么东西，正是那老人扔过来的。
苏牧垂眸望去，发现脚下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樽灵牌——空白的。
“我是沈中天。”
来人自报家门。
沈中天？
苏牧当即明了。
前一晚，丁顺说了沈若愚已亡。
他一早就知道沈家会来，只是没料到竟然来得这么早。
不止来了，还带了灵牌来。
不出意外，这灵牌之上，怕是想刻上他苏牧的名字。
“沈老先生，有何贵干？”苏牧声音极为平静，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沈中天蓦地一愣，但转即恢复了冷漠模样。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取你的命罢了。”
“没错！”沈家手下当即跟着叫嚣道，“你这穷瘪三，害我们少爷英年早逝，这个仇，我沈家今日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可惜了你这一条贱命，就算是死十次，都抵不上我家少爷一条命金贵！”
对方气势汹汹张牙舞爪。
苏牧看了只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