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一席话,丁顺听得云里雾里。
可大半夜折腾这么久,困意汹涌袭来。
他也顾不得深究,打了个哈欠道:“那大哥早些睡,天一亮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找上来,还是要养好精神。”
说完没半分钟,整个人就睡了去。
后半夜的天京显得格外宁静,除了苏家。
苏家豪宅门前,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只见他身着刺绣睡袍,左右巡视了片刻,才拐至豪宅身后,穿过了自家茂密的花丛,走到一扇侧门处。
一个下人已经在侧门前候着了。
“少爷,都查清楚了。”
说着,他附耳详细交代。
“消息可准确?”夜半悄悄现身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长孙苏昊。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道狰狞。
“准确,找了道儿上的人打听的。”
“那群废物呢?”
“没留活口。”
“嗯。”
提及人命,苏昊眼都没眨一下。
在他看来,玉缘斋出了问题,负责看守的人就该死!
“少爷,那陆小姐当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啊,少爷待她百般宽厚,她竟不知好歹,反到头来跟一个不知哪儿闯出来的野小子混在一起,竟还砸了我们玉缘斋的场子!”
下人口沫横飞,一副替苏昊打抱不平的模样,可他还要再说,蓦地抬眸,撞上了苏昊阴鸷的双眼,顷刻就不敢再多嘴。
“陆小姐,是你能随意评判的吗?”苏昊一字一句格外清楚,眼神也跟着更冷了几分。
“少……不……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下人吓得哆哆嗦嗦舌头打结。
“记住你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苏昊微眯双眼道,“去给周家喂点儿好处,让他们明晚在这天京城内准备一场宴会,不管用什么办法,掘地三尺也要让他们将‘邀请函’递到那野小子手上!明白?”
“是!”
“还有,别忘了给陆小姐一份。”
“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妥帖!”
话音落下,那下人一溜烟不见了。
苏昊独自在侧门前静立许久,终抬眸朝不远处的自家豪宅望去。
只见三层仍有一间卧室亮着微弱的灯。
“弟弟,”苏昊沉声道,“我先收拾外人,咱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慢慢算。”
说着,他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恨意昭然若揭……
几个小时后,晨光熹微。
“大哥大哥!快醒醒!”
丁顺急匆匆敲着苏牧的门。
其实苏牧早就起床了,甚至已经去附近跑了十多公里,此时已然洗漱干净,坐在窗边赏风景了。
“进。”
他话音落下,丁顺一个猛子就扎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
“大哥你快看!”
苏牧斜眸,看到那镶着金边的黑色信封,明白事儿来了。
“这是什么?”
“我方才在门外发现的!”丁顺声情并茂道,“打开一看,竟是一张邀请函。”
“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