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派子辰盯着他,是真的让他很麻烦,他每次来见上官铎都得花不少心思,谨而慎之都怕哪里不够小心而被子辰察觉,如此就麻烦了。
自然,也不能消失在视线太久。
上官铎颔首:“嗯,你去吧。”
荣随之起身,作揖之后才离去。
他走后,上官铎坐在那里看着棋盘静思许久,站起来往门口去。
自从上官颖去世后,镇国公丧女之痛大受打击,便骤然病倒,反反复复也不见好,加上自那以后大启诸多风波,不免为大启各种忧心,尤其是最近知道了朝中异动,恐生大乱,他便更忧虑了,病情也就更加严重了。
因为需要精心养着,又汤药不断,一天到晚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且没什么规律,有时候白天大多是睡着的,晚上才会有精神,这不,如今已经是深夜,可是他过来时,镇国公就醒着。
上官铎一进镇国公的屋子,就看到他病重的父亲正拿着一些密报在看。
虽然他做的事情还瞒的滴水不漏,可郢都的动静上官铎没有阻挠隐瞒,任由镇国公派人去打探,若是隔绝消息,镇国公必定会不满,而且可能会适得其反的让镇国公有其他疑心。
上官铎走进来瞧着,问:“父亲怎么这个时候在看这些东西?可吃东西了?可喝药了?”
他一个多时辰前过来时,镇国公还睡着,这时候醒着,估计也醒来没多久。
镇国公这会儿没心思搭理他。
倒是旁边的中年随从回话了:“回世子,国公爷只吃了几口膳食垫腹喝药,因着担心外面的局势,没什么胃口。”
听言,上官铎眉头拧得更紧,忙吩咐:“去再让人准备些清淡开胃的膳食送来。”
男人领命退下。
上官铎才走到镇国公旁边,拱了拱手,坐在镇国公边上。
淡淡道:“如今外面的事情,自有公主和景王他们处理应对,父亲病着也做不了什么,又何必关心这些徒增烦扰,影响自己养病?”
镇国公沉声道:“你不管,老夫若再不管,就这么冷眼旁观?便是公主能应对,此次乱子只怕也血流成河大伤根基,上官家蒙受两位先帝大恩,若是有负臣子之道,他日老夫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太上先皇他们。”
上官铎一时沉默。
父亲的固执和愚忠,他没什么好说的,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父子意见相悖,谁也不服谁。
见儿子沉默,镇国公拧着眉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再对你妹妹的事情耿耿于怀,逝者已矣,她在天有灵不会希望你因此对皇室心怀怨怼,对如今的危局冷眼旁观,她虽是你妹妹,可也是大启的皇后,终究是希望大启江山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