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水,树叶无风自动,这种气氛让人在露天之下生出几分倦意。
守在牢狱门口的一名禁卫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跟同僚打了声招呼道:“我先去上个茅厕,你候着先。”
另一个禁卫军也有些倦意,他点了点头,趁着那个上厕所的同僚走远了后,靠在墙壁上,想要休息一下,现在四周都没有人,谁也不知道他会懈怠几分钟。
等同伴回来的时候,他也立即睁开了眼睛,只是困意让他脑子不太好使,眼里都蓄满了因为打哈欠而冒出来的眼泪,他看着同伴,边打哈欠边说:“你上个厕所咋那么慢的。”
同伴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困的原因,低沉了许多:“我差点睡着了。”
两人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后,那个禁卫军说道:“是时候回去视察一下了吧。”
他的同伴一听,身子忽地一怔,随后淡定地说道:“要不我去吧。”
禁卫军略微有些惊讶:“啊?可是上一次是你视察的啊,这一次轮到我了。”
“你很困了吧?”同伴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禁卫军的肩膀,不过很快就收回了手,“我回去视察,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只要你下次请我喝酒就成了。”
禁卫军自然乐意有人替他走一遭,里面的那些囚犯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经常在他们走过的时候说各种污言碎语,甚至又呸口水的,他闻言笑了,手握成拳头轻轻砸了一下同伴的胸口:“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下次哥们我请你到全京城最好的酒楼!”
同伴猝不及防地被捶了一下,被捶得后退了一步,同伴声音微妙地变冷了一下:“好。”
等同伴走进了牢狱中的时候,那个禁卫军古怪地摩挲了一下手,心里奇怪着刚刚捶到同伴胸口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异于男人的柔软……
想着,他又再次打了个哈欠,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能是太困了产生的幻觉吧。
另一边,他眼中的同伴成功地进入了牢狱中,同伴伸出手摸了摸刚刚被捶的胸口,眼中暗色明显,眉头厌恶地打起了结。
这个所谓的“同伴”便是趁着上厕所的那个禁卫军不备敲晕了,代替他回来的箫景洛。
箫景洛扭了扭手腕,骨头咯吱作响,她呼出一口气,压下心里因为被人触碰到胸口的烦躁心情,面色冷静地朝里走去,现在是深夜时分,但是里面的囚犯们大多都清醒着。
在皇宫里的地牢中待着,一半以上都是出不去,甚至即将要面临死刑的人,怎么能够睡得安稳呢?
那些囚犯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穿着禁卫军服装的箫景洛身上,眼里的恶意都快要满得溢出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箫景洛越走进里面,那些囚犯就骂的越狠。
虽然知道骂的对象不是自己,箫景洛听着那些恶心的话语,目光还是冷冷地从他们身上扫过,手抚上腰间的佩剑,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你们再吵,就别想要头了。”
所有人都立时噤了声。
因为箫景洛言语中的杀意让她出口的话,不仅仅只是一句威胁。
等这些聒噪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箫景洛才满意地轻轻勾起唇角,一路往里走,来到了那些狱卒休息的地方,这个地方她之前来过一次。
这次的狱卒不是上次的那几个,经由箫景洛上次的潜入,那几个无辜的狱卒已经被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