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回到家中之后,收拾了一番爷爷屋中的东西。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手掩上屋门。
本来就没有光线的屋中,此时更是昏暗一片。
她依靠着在门边缓缓摊开手。
手心之中赫然躺着一枚造型古朴的玉佩,这是衙役亲手交给自己的,说爷爷死的时候,手心之中一直牢牢攥紧着这个玉佩。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前几日,她在爷爷的屋子中见过这个玉佩,爷爷说这是先辈们传下来的东西,是宁家的传家宝。
宁娇不懂为何这样一块杂玉是传家宝,也不明白为什么爷爷死之前把玉佩牢牢的攥紧在手心。
但是既然是传家宝,一定对爷爷很重要吧。
她在屋子中找到一个破旧的香囊,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收进香囊之中,安稳妥帖的安置在自己的心口处。
爷爷现如今已经不再世上了,但是摸着心口之中的玉佩,宁娇的心中又油然升起坚定的信念。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是孤身一人。
她要好好活着,替爷爷找出真正的凶手!
“唉——”宁娇心中烦闷,倚靠着墙壁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她,也不知何去何从。
他们宁家本来就已经被赌博的父亲掏空了,现在收拾起来,屋中也不过是寥寥一床棉被,几身衣物。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宁娇闻声出了屋子,一看,却发现竟然是薛钟楼身边的侍从。
宁娇一见有关薛钟楼的人,心中就闷闷的,她隔着门没好声的问:“你来做什么?”
“少奶奶。是少爷派奴婢来接您回薛家的。”侍从解释一番。
宁娇眼睛向后一瞥,就看到侍从身后的一台精致的小轿子,四个轿夫在一旁抬着,虽说不算隆重,却比当日把宁娇抬回乡下的两人素轿要华丽的多。
“哼——”宁娇面无表情的从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冷哼,“我在公堂上就说过了,我宁娇,一定要把你们少爷休了的,现在又抬过来一顶轿子作甚?难不成是薛钟楼怕了,想要收买我?”
“少奶奶可不要这么说。”侍从鬓边冷汗直流,生怕一句错话惹怒了宁娇。
没一会儿,侍卫的动作就招惹来一众的街坊老小。
乡下的人,自然是没有见过这般精致奢华的轿子,纷纷围了过来,对着轿子和宁娇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宁娇嘴角咧开一丝嘲讽的弧度,张口就要拒绝。
但是爷爷那张慈祥的面容,全数闯进她的脑海之中。
她犹豫了。
爷爷身体康健,在乡间名声极好,从不与人闹红脸。他不过是去薛家一趟,再见却是尸体。
且薛钟楼的供词在她看来全是狡辩。
她不信,薛家能脱得了任何干系。
如果这次去薛家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到爷爷真正的死因。
纠结了半晌,宁娇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侍卫都要放弃的时候,宁娇缓缓打开了大门,摸着胸口,眼神淡漠:“我和你们走。”
宁娇坐着一顶火红的轿子,又一次进了薛家的大门。
可是此时的她,并非当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