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一直盯着薛钟楼的手背看,一会儿想趁着薛钟楼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擦掉,又想着既然是薛钟楼自己蹭上去的,为什么自己却要做贼心虚似的,把那个口红印子擦掉?
宁娇眼珠子乱转,又不敢抬头再看薛钟楼的表情。
好在进来的人疏忽大意,竟然也没有发现这儿还有两个外人躲在暗处观察。
进来的是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和尚,此时的他手中端着一台烛台,身后紧跟着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最近怎么样?”黑衣人声音沙哑,因为带着口罩,显得有些沉闷。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桌子面前,把放在桌子上面,那个被宁娇怀疑是迷药的小杯子挪到一边,从面前的杯子中又抽出一只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僧人把手中的烛台吹灭了,放在一旁也坐了下来。
之间他从怀中掏出一方薄薄的纸,从桌子上移到黑衣人的面前:“请过目。”
黑衣人低着头,粗略的浏览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收进了怀中:“人数倒是挺多的,不知道货色怎么样?”
“就在栅栏那边,躺着的全部都是这次要送过去的人。”僧人讨好的笑着,引着黑衣人走到薛钟楼和宁娇之前待过的栅栏面前,隔着栅栏,掰过躺着离栅栏最近的衣着华贵的女子的脸。
烛光刻意的映照在那女子的脸上,显现出一张大家闺秀的侧脸。
只是一眼,黑衣人就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回到桌边坐定:“这次的还算不错。”
“您满意最好。”
躲在一旁的宁娇皱着眉头,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薛钟楼的怀中,认真的侧耳听着二人的交流。
那个僧人笑得满面红光:“这几日来寺庙中的人不少,如果现在运出去,容易遭人怀疑。”
黑衣人左手支着头,高高在上又漫不经心的说:“什么时候能运出去?”
“大概要——过几天吧,您也知道,今日寺庙中还来了几个贵人在这儿下榻,恐怕——”僧人有些为难,“恐怕很难卖到边陲小镇。”
“而且您刚刚也看过了,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如果这次能运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格!”僧人见黑衣人面色犹豫撺掇着说,“不过是几天而已。”
“几天就几天吧。”黑衣人好像也很是满意这一批人,他拍了拍桌子:“就这么定下了,送走了那些人再把这些人运出去。”
僧人和黑衣人的面不改色的谈论,就好像没有把那些女子们当成人看待,而是像货物一般,讨论她们的容貌和价格。
甚至还要把他们卖到边陲小镇去!
边陲小镇是边线一带的小城市,常年战乱纷争不断,若是这些弱女子们被卖到了那里,恐怕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宁娇越听越是心惊,禁不住揪紧了手里薛钟楼的衣服。
薛钟楼看着宁娇这个样子,安抚的覆盖上宁娇冰凉的手。
外面的两个人并没有交谈多久,他们简单的讨论了一下上一次的货物的情况,又把这次的价格定下之后,僧人又提着灯,和黑衣人双双离开了地道。
薛钟楼和宁娇害怕两个人再次折返,等了有好一会儿,才偷偷的探出头来。
“人走远了,你们出来吧。”衣着华贵的女子早就已经坐起身子,向着二人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