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点灯。
离开薛钟楼以后宁娇独自快步走在长廊之上,风微凉,她想着薛钟楼的话,琢磨来琢磨去,便想着事情如此不行。若是没有什么对策他们还是会盯着承徽不放。她赶忙回到房中,就见那被自己带回来的承徽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摆在桌面上就这么睡着了。
雌雄莫辨的脸在昏黄的油灯之下,柔和,俊美,长睫如鸦。因为受伤,脸上有些失了血色。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色的瞳仁还有些涣散,他抬眼看向宁娇。
空洞的视线集中,精神也回来了,他打起精神地起来,眉眼带着笑意:“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怎么的了,她们看起来并不面善。如何,她们真的罚了你?”
他艰难的站起身走到宁娇的身边,上下端详了她一眼,放心道:“还好,她们似乎没有为难你。”
“不。”宁娇无奈叹了口气,她坐到了桌子旁边,说:“他们问你是做什么的,我无奈只能说你是做香料的。”
“这也不是不行。”承徽道:“我往常也带着香包。”
“我觉得还不够真。你现在身上的香味只是一点点。不足以让人信服。”宁娇挠了挠脸颊,说:“一个常年做香料的人怎么会味道那么清淡。”
“那要如何?”承徽左思右想。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出两个影子。
宁娇道:“捣些香料做做样子吧,就说你走到哪都研究香料。”
“也好。”承徽同意这个说法。
宁娇找来许多香料,两人每日都故意在房中捣鼓香料,来来往往的婢女侍从看着,也穿出一些。
薛钟楼偶尔听闻,也就不理了。
承徽也趁这个机会在宁娇这儿修养伤势,日渐恢复后他脸色也好了许多。
这日宁娇还在房中捣鼓香料,承徽走过去,道:“迷迭香和这个香味混合又是另一种味道。”
“嗯?”宁娇拿起松针一样的叶子放进去和迷迭香一起捣碎果然散发出了一股甘甜又带着惬意的香味。就是略带着浓。
她惊讶的望向承徽:“你怎么懂?”
宁娇又低头闻了一下,这个味道说不上的熟悉,承徽又将另一味香料混合起来。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将他们的香味融合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的动作,赏心悦目。
他将瓶子又递到宁娇的笔尖之下,宁娇小巧圆挺的鼻子动了动,然后一脸惊艳道:“这是我从未闻过的香味。”
“这是我们国家独有的味道。”承徽微笑着,这抹笑同样让人惊艳。
宁娇拿着瓶子又闻了闻,承徽松开手,拿过手帕擦了擦方才捣鼓香料弄脏的手。
宁娇道:“你怎么如此懂。”
“秘密,你想知道更多么?我可以教你。”承徽对宁娇眨巴着眼睛说,奶里奶气又带着少年气息。
宁娇温婉一笑:“好啊。”
她就当一个小弟一样对待承徽,不过承徽趁着养伤之际交给她的香料知识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耳目一新,打破了许多她现在的认知,她听承徽说完以后就觉得老祖中的东西就是实在。
宁娇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想学东西,因此整日拉着承徽谈香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