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得信。
白纸黑字，孰能不信乎？
张萍毕竟和林又聪一样，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飞快地看完了林凡的那张试卷，边看，边微微点头。
当然了。
这些小儿科的试题尚不入她的法眼。
可张萍却依然和刘梅一样，心里都觉得酸溜溜的。
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平日里见惯了的一个大不如己的叫花子，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就暴发起来。
穿上了锦衣。
骑上了宝马。
看上去，怎么就那么的讨人嫌？
如果那个叫花子和自己并无来往，为人处事又十分低调的话，那倒还稍微好一些。
如果。
他要是像现在的林又聪一样，满脸都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似乎生怕自己暴富了别人不知道似的，那就实在太讨厌了。
“讨厌！”
张萍嘀咕道。
她回身看看李卓。
李卓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不喜。
不悲。
不愠。
不怒。
张萍忽然觉得，这个不过才六七岁的小孩，倒老成的跟个大人似的，任谁见了，都不敢对他小看一眼。
张萍心里一阵嘀咕。
她又看看林又聪。
林又聪正笑逐颜开给阳慧报喜呢：“……对……对对对，老婆，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林凡的数学考了96分……”
哈。
一开始是阳慧给他报喜。
现在倒过来了。
现在，轮到电话那头的阳慧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刹那间。
报喜的信号。
以接近每秒钟2000赫兹的速度源源不断在空气中迅速的传播出去，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绿树成荫，彩蝶纷飞的公园、穿过一栋栋高楼和大厦，最终，抵达了西城路中段爱媛国际化妆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大楼里。
扺达了阳慧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
阳慧五指微屈，轻轻叩打着桌面：“……老公，今天晚上就不要做饭了吧，咱们一家三口去外面吃，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好。
林又聪也正有此意。
阳慧挂断电话，高兴地喜上眉梢。
本来。
今天上午的时候，她还跟公司的另一个会计吴姐讨论过要不要给林凡请一个家教的问题。
阳慧觉得很有必要。
知子莫若母。
她觉得，凭林凡的资质，即便是请一个家教的话，将来也未必能考一个好的初中，更不要说好高中和好大学了。
赶早不赶晚。
她已经不止一次动过给林凡请家教的念头了。
可是。
吴姐却说：“现在就请家教，太早了一点吧？
林凡他才读一年级哎，就算是今年下半年升二年级的话，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啊，对不对？
再说了，请家教的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阳慧你感觉有必要吗？
我怎么感觉没必要呀。
你们两口子都是大学生，难道还辅导不了自己的儿子吗？”
阳慧摇摇头。
还真辅导不了。
如果让她和林又聪两个人辅导林凡的话，绝对，每天都要被林凡气得死去活来。
事实上。
当医生的看不了自己家人的病。
当老师的教不了自家娃。
世上的事。
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