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骚气冲天。
口哨声。
喧哗声。
打情骂俏声。
酒杯跌到地上摔碎一地玻璃碴子声。
不要不要我不要声。
鲸吞虎咽声……
杨勇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酒摇晃着,他的眼睛扫视着酒吧里这些忘浪形骸的红男绿女,眼中,突然有了一抹悲哀。
悲哀。
岂非人间最容易让人记住的一种色彩?
台上的钢管舞女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了,是的,唯有用一个溜字,才能形容她走之前的仓皇与忙乱。
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只不过草草在那身拼命想遮着点什么,但是,去似乎什么也遮不住的短裙外面,套了一件十分宽松的外套,就立刻开车朝基地外驶去。
基地门口的守卫,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这个迷人的尤物,一边骂着“骚娘们”,一边核验过她的特别通行证。
栅栏打开。
车辆放行。
钢管舞女郎的车子“呼”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看上去,倒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她的胸口在不断起伏,状如山峦,形似波涛,良久之后,女郎“啪”的一声打燃了打火机,点上了一枝香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同时,眼睛中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滋味的东西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她远远抛在身后的基地。
这一眼……
竟如此意味深长。
……
……
第二天。
夜。
当邓兴华与杨勇接上头时,杨勇问邓兴华的第一句话是:“兴华,我给你的图纸,你都看熟了没有?都记住了吗?”
邓兴华点点头:“每一个房间,每一道门,每一个设备设施,我都记得死死的了。”
“好,那就行动。”
“行动。”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嗯,兴华,你先把这一套衣服换上,换上了这套服装,拿上这把武器,才会更像基地里的内部人员。”
“好。”
……
……
午夜时分。
金三角。
神秘的M国人的基地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一看就是他们的内部人员,因为,无论是从他们的武器装备,还是到他们行走的路线,看上去都和正常换防的基地警卫一模一样,他们的脚步显得很稳,他们的表情亦十分自然,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熟练到位。
只见。
他们乘坐电梯,捺下电梯按钮,刷开层层门禁,直下最下面一层的那个基因试剂中心。
与此同时。
基地外围。
飞机场上停放着的十余架战斗机,与周围的那数十辆装甲车一起,浑身散发着寒光,一动不动,看来,今夜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远远的外围,有一名暗哨正悠悠地嚼着什么东西,暗哨不许抽烟,那,也就只好嚼一点东西打发无聊的夜晚了。
那名暗哨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贱笑,看上去,表情十分丰富,大概,他是想起了某一个足够吸引他的女人吧?又或,他下了班后,准备与什么人大战三百回合也未可知。
暗哨过来,是高高的电网,一只夜晚出来觅食的蝙蝠,一不小心撞到了电网上,瞬间被电成了一张焦碳,落在了地上,甚至,临死前连一声“吱吱”声都没来得及叫出来。
基地大门旁的砖地上,一支十余人的小分队正脚步“咔咔”地走在水泥地上,前去换岗……